“那位伯伯也死?”驩儿惊问。
硃安世知道驩儿心事重,故而直没有告诉他。
韩嬉叹口气,眼圈红,低头静默难言,硃安世深叹口气。驩儿见状,随即明白,也默默垂下头。
半晌,韩嬉抬起头,举起酒盏:“来,们两个为赵老哥饮杯!”
硃安世端起酒盏,却喝不下去,疚悔道:“只忙着逃命,把老赵丢在那里……”
司马迁恍然大悟:“应该是他,也只该是他……吕步舒本是董仲舒弟子,后来转投公孙弘,公孙弘为丞相时,他曾任丞相长史。董仲舒虽然好言灾异,但为人刚正不阿,学问高过公孙弘。公孙弘则精于吏事,只以儒术为表饰,外宽厚,内深忌,设法逼退董仲舒,从此独得天子之宠,升为丞相。公孙弘、吕步舒都是以今文经起家,当然嫉恨古文经。而且,秘道出口在建章宫,吕步舒身为光禄勋,掌管宫廷宿卫及侍从,才能在两宫之间往来自如。”
卫真道:“对,们不是谈到过?当年长陵高园殿那场火灾,董仲舒著文说那是天降灾异警示天子,天子拿给群臣看时,吕步舒不也在场?主公曾说,当时吕步舒不知这文章是董仲舒所写,便说著文者罪当至死,董仲舒因此几乎送命。吕步舒是董仲舒高徒,跟随董仲舒多年,怎可能认不出老师笔迹?”
“这说来,董仲舒恐怕知道火灾原委,又不便说破,只好用灾异之说来旁敲侧击。而吕步舒定和那场火灾有关联,他是怕董仲舒拆穿内幕,才装作不知著文者,想置董仲舒于死地……”
司马迁心中震惊,身在丽日之下,却觉得寒意阵阵。
硃安世听韩嬉那番话,暗暗心惊。
“赵老哥不会怪你,他不顾自己性命,正是要你和驩儿安全。们这班朋友结交,本就为在危难时,彼此能舍命相助。换你,也只会这做。”韩嬉说着挪过身,伸手揽住驩儿,柔声安慰,“驩儿不要自责,这不是你错,是那些人可恶可恨。赵伯伯和硃叔叔杀他们八个,也算报仇。”
她拿起肉饼递给驩儿,驩儿接过来,仍低垂着头,小口默
他忙举起酒杯,心悦诚服道:“嬉娘实在机敏过人,佩服佩服,容老硃诚心诚意敬你杯!”
韩嬉摆手,笑起来:“你先不要忙,你心里疑问还没答完呢。不要你七分、八分佩服,要佩服,你就得佩服十分才成。你不想知道减宣为什会放走驩儿吗?还有,汗血马去哪里?”
硃安世只得放下酒盏,咧嘴笑道:“正要问呢。”
驩儿听到,也顾不得念诵,忙扭过头,等着听。
韩嬉反倒拿起酒盏,轻呷口,而后慢悠悠道:“先说汗血马,那天骑着汗血马,牵你那匹马,奔到岔路口,把那匹马赶到左边山谷,自己走右边山谷,后面几个刺客分成两路追,汗血马果然快,等奔出山谷,已经把刺客远远甩开。心里记挂着赵老哥,他尸首不能丢在那里,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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