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们都沦为囚奴,还能开些什花?”
“你只管瞧,天寒地冻,给你开出些寒梅花来。只有条,你得答应。”
“什?”
“今后无论何等事,你都死死记着,不是只为自家,是为们两个。要你咬破手指,在衣襟里头写八个字。”
“什字?”
秦桧看到张叔夜尸首,惊得叫出声。
他和张叔夜及其他*员被押赴北地。这路上,张叔夜从不进饭食,只喝些汤水。昨天行至白沟界河,张叔夜忽然仰天大呼几声,之后便低头不语。
今早,秦桧醒来,睁眼,便见旁边树上挂着个人,白发披散,脚底几块石头被踢开,是张叔夜。
秦桧忙摇醒身边妻子王氏,王氏瞧见那尸身,先虽惊,但旋即淡淡说:“他昨日那般乱嚷,便已有死心。”
“们该如何办?”
们生下来便由不得自家,如今虽到这里,却也正是求得自主之机。们若毁掉这张脸,便没人再贪们脸面。到北地,即便为奴为仆累死,也远胜过卖笑卖身辱死。或许还能寻机逃走,凭自家才学本领,谋份生计。”
“好。”书奴音声虽低,却极坚定。
庄清素便从鞋底抽出那根钢锥,咬牙,先朝自己脸上狠命划十几道,划得血水不住流涌。虽极痛,却也极痛快。
“自己下不得手,你帮……”书奴声音颤抖。
“好!你忍着些。”庄清素攥紧那锥子,要触到书奴脸时,却始终下不得手,“不成,还得你自家动手……”
“生生世世,永为夫妻。”
秦桧虽不明就里,却只得听从,写下这八字血书。
他却没想到,过几日,有天夜里,妻子不知去哪里,半夜回来,竟带巴掌大块熟牛肉,偷偷塞给他:“你许久没有沾荤,快吃!”无论他如何逼问,妻子却始终不
“如何办?自然是向好处尽力。”
“过这界河,便离大宋,能有何好处?”
“处处皆有好处。你昨晚吃那块牛肉不是好处?”
秦桧听,顿时低下头。
自从离汴京,秦桧便慌怕不已,妻子王氏却始终淡静,并偷偷训责他:“想当初,祖父贵为宰相,幼时享那尊荣,你哪里能想见得来?后来祖父去,家境也便衰落,那时族里众人都觉着活不得,却不是好生活到如今?天上云,地上水,到哪个田地,开哪些花,只看你尽不尽力。”
“好。”书奴接过那钢锥,犹豫半晌,终于用力划下。划破道之后,便加力继续,比庄清素划得更多更重。
划罢之后,她竟低声笑起来,引得庄清素不由得伸手揽住她,两人头挨着头,起又哭又笑,脸上血渗到处。
第二天,金人发觉后,将她们重重鞭打顿,从妓营逐到奴仆营中。
启程北上时,数千人长队都在哭,哭声如同寒风吹过百里汴河。她们两个花着脸、闪着泪,彼此对视眼,竟又忍不住起露出笑……
四、夫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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