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箱柜大多都被搬空,值钱物事却仍极多,随意丢在地上银烛台,便至少得几十贯钱。
他们便在那些空房里到处搜找,数百间房屋,才搜几十间,便已搜出大堆铜银器皿,辆太平车都装不下。刘八又寻出只箱子,里头全是亮眼银铤,他和耿五则各自找出匣珠宝钗环。
他忙和两人商议:“将才寻出这大堆太笨重,咱们三个不好搬运,不如叫其他兄弟来分,咱们只拿这银子和珠宝。”于是他们背着那银箱和宝匣,跑到南城郊外片僻静林子里,挖个坑埋藏起来,做好记号,这才又进城,寻见那些力夫朋友,让他们去蔡京府里搬那些器皿。
他们三人则又奔到梁师成府宅去搜寻,到那里时,却发觉已经有许多人在里头翻寻。好在这府宅也有上百间房舍,各寻各,并不妨害。这回他们从个柜子下发现个暗室,里头满满屋铜钱,不知藏多久,串钱麻绳都已朽坏,轻轻拎便散。
惊喜过后,他们倒犯起愁来,盖好那暗室门,悄声商议阵,才留下耿五守住那里。他和刘八赶到城南那林子里,刨出银箱,各取几锭出来。刘八去蔡河寻买只货船和几百条麻袋,他则买辆厢车,配三匹马。驾着那马车,又寻见几个力夫朋友,从梁师成府宅侧门进去,用麻袋装钱,搬到车里,运到蔡河那船上。来回奔忙数十道,到第二天,钱麻袋已经将那货船装满,暗室里却还剩半。
装最后车后,他便和那几个力夫朋友告别,叫他们自家搬取,他和耿五驾着车准备离开汴京。车过太平兴国寺,正准备往南拐,猛听到东边阵欢呼叫嚷声。他有些好奇,便继续向东,来到皇城西角楼望,惊跳。宣德楼前站满兵将,恐怕有几万人,都仰着头,朝楼上欢呼万岁。他也顺着仰头望去,隐约见个绛纱袍、黑幞头年轻身影站在楼上栏杆边,莫非是那位新官家?
随后,个人站到新官家身旁,展开张锦轴,朝下面朗声宣读,崔豪听不太清,但那人每念句,底下数万兵卒便起高声喊:“诺!”那声响海潮般。那新官家决意迎战?
听到那如潮之诺,崔豪心中摇荡、血直冲头。他转头望眼耿五,耿五脸竟也涨得通红,眼里还闪出泪来。他顿时想起自己时常念叨“英雄”二字,盼着有朝日能好生施展回。这时不正是那时机?他笑着问耿五:“杀几个金兵再走?”耿五眼中冒光,用力点点头:“刘八恐怕不肯。”“那便叫他守着钱。”
他忙驱马赶到城南金水河湾,寻见守船刘八。刘八听,果然不情愿。他们便先划着船,到下游寻见座临水磨坊,那家人正忙着收拾逃走,崔豪便拿出锭银子,买下那磨坊。房里堆许多麦秸,他们装许多袋,垒在钱袋上,遮掩好后,把船划到磨坊下头。三个人在麦秸堆上歇夜,第二天,留下刘八守着那船。他和耿五各拿根铁叉,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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