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震忙凑近去看，顿时惊住，那人果然是林灵素，却口鼻流出乌血，已经死去。他
脚边，
只茶盏碎裂，水迹尚湿。
五绝跟着进来，瞧见后，也都静默不语。
半晌，赵不尤才沉声道：“如此安然坐着，应是自尽。”
张用却道：“未必。也可能是被逼服毒。”
梁兴接道：“或许是被亲信之人下毒。”
着那两匹马，这时轻声说道：“这两匹马年齿已高，应该养
多年——”
“老马识途？”顾震越发振奋，忙吩咐万福将这两匹马牵出去，任它们走。随即请五绝起乘那辆车，跟在两匹马后面。
五、真身
那两匹马到街上，先似乎有些怕，呆立良久，都不肯走。万福驱喝几声，它们才并肩走起来。到兴国寺桥口，拐向南边，沿着大街路缓行，出内城南右边崇明门，果真朝杀猪巷拐去。进杀猪巷，又拐进条斜斜窄巷，行至巷底，停在座清冷院门前，衰朽匾额上，三个墨色溃蚀篆字：青霄观。
顾震忙和五绝下车，先低声吩咐带来二十个弓手，将这道观团团围住。铺排已定，才走到那院门前，伸手推，门应手而开。
“猜对。”旁边忽然传来个孩童声音。
“王小槐？”陆青猛然道。
个瘦小孩童从里间走出来，生得如猢狲般。他瞅着众人，嘴角带着笑：“这白毛老贼是
下毒毒死。杜公才那个马脸贼汉，骗爹五百两黄金，把转卖给六指蜷毛贼，六指蜷毛贼带见这白毛老贼，说他是不死神仙林灵素，跟他，便能成仙童，也能长生不死。白毛老贼却话都不敢说，全都由那个六指蜷毛贼替他说。那五个道士信他鬼骗
院里寂无人声，庭院窄小，左右各种株低矮古松，中间座铜香炉，只孤零零燃炷香。天净无风，缕细烟笔直向上。正面匾额是新换，上写着“神霄殿”三字。殿宇则只比寻常民宅略高阔些，壁板红漆早已昏暗剥落，檐顶生满青苔乱草。殿门敞开着，里头却十分幽暗，只隐约可见神像。
顾震轻步走进去，左右查看圈，并没有人，便穿过后门，来到后庭。迎面是座小殿，也新换匾额，上书“玉清殿”。看到这两个新换匾额，顾震越发确信林灵素藏身于此。
七年前，林灵素初次得天子召见，便面奏说：“天有九霄，而神霄为最高，其治曰府。神霄玉清王者，上帝之长子，号长生大帝，陛下是也。”由此骤得官家信重。这神霄、玉清二殿名，恐怕是林灵素授意更换。
他轻步走进这玉清殿，迎面便见长生大帝神像，形容酷似当今官家。供桌上摆碟面果子，点着炷香，里头却仍无人影。他又穿过后门，五绝轻步跟在身后。
眼前是座小院，正屋门开着，屋中也有些暗。顾震忙快步走进去，眼看到有个人，侧着脸、枕着左臂，趴在黑漆方桌上，头发雪白，发髻散乱，似乎在小憩，右手却垂在腿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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