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门,顺着原路,快步奔到后墙边。寻到那条绳索,踩着绳结,攀上墙头。翻转谭琵琶,抓住他双臂,丢下去,自己随即轻轻跃下。谭琵琶在地上呜哇挣扎,梁兴把拽起,横撂到马背上,随即腾身上马,沿着河岸,向西寻去。
四、知觉
张用又被装进麻袋里。
他去西郊那个破钟庙寻见沧州三英,叫他们将自己送去给银器章,那领头矮子只略犹豫,便点头答应。张用看得出,这矮子也极想寻见银器章,却不肯流露,那神色间似乎藏些积年旧伤。
不过,沧州三英也不知银器章下落,这两天只寻见管家冰面吴藏身处。张用想,能近步是步。他自家带绳子、旧布和麻袋,让三英绑得真些,将他捆结实,口里塞紧旧布,而后才装进麻袋里扎牢,用扁担挑着去北郊见那吴管家。
那吴管家见到他们,显然极吃惊,寻思半晌,才叫三英将麻袋放到院中辆厢车里,而后走进屋,又很快出来,低声对那三英说:“这是十两银子,你们走吧,莫要再来。”三英答应声,起离开。那吴管家则迅即关紧院门。张用在车里听到两个人起走出屋子,个少年声音问:“爹,车上是什?”吴管家却低声道:“此处留不得,你们赶紧收拾,其他东西都留下,只带那三个包袱和两只箱子。去雇辆车,你们母子两个先走,过两日,去寻你们。”那少年又要问,却被吴管家喝住。两人忙进屋,吴管家则开门出去。
张用躺在麻袋里边听着外头,边细细体会被捆扎滋味。这时上颚已惯习那破布团,已不再生呕,但口直被撑张,颌骨极酸困,喉咙也极干涩。手臂、腿脚则由酸至痛、由痛至麻,这时已觉不到被捆,只觉得全身肿胀起来,似乎能将麻袋胀破。那麻袋原是用来装石灰,鼻孔里不断吸进灰粉,燥刺呛人,却咳不出……张用欣喜地发觉,自己魂魄似乎渐渐脱离躯体,浮在半空。道家修仙,蝉蜕羽化,莫非便是这等情境?只是,无论魂魄如何飘浮,都被某样东西牵系住,始终无法脱离。他忙凝神找寻,似乎是身体那痛?可那痛,是感到它痛,它才痛。那便是这感到痛之感?这感,归身体还是归心神?似乎该归身体,不等心神觉知,它便已感到痛。不过,即便身体已感到痛,若未觉到,便不觉得痛。看来痛与不痛,由觉而知。觉,才是根本。它才是牵系住魂魄那东西!
痛与感,属身;觉与知,属心。由身生痛,由痛生感,由感而觉,由觉而知。
想明白后,张用极为欢畅,不由得大笑起来。然而嘴被破布团塞住,笑不出声,反倒激得喉咙痒刺,顿时大咳起来。咳声也闷在喉中,憋得他满眼泪水。他却仍笑个不住。
正在笑,巷外传来马蹄车声,停在院门外。有人跳下车,急急走进来,听脚步轻急,是那吴管家。他进到屋中,连声催促妻儿。阵脚步杂沓、搬箱提物,那对母子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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