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来问?这个琴奴只好乱戳点人,那双眼赵州锥子似,嘴又并州剪刀般。她瞧不上花奴,但凡见面,总要辣辣割刺几句,花奴哪里斗得过她,见她便躲。舞奴黑燕子最爱阴地里捉弄人,到她跟前,手脚被捉妖索缚住般,十回有八九回反倒被她绊倒。这两个都是掐尖儿,且只能白叫她耍弄。们这些嘴头稍慢些,没个没被她颠转过。十二奴里头,只有三个人在她跟前能得清静。头个是死剑奴,剑奴从不跟她斗嘴,只需攥住她臂膊,轻轻拧,她便得告饶。第二个是画奴,何扫雪从不跟她动气,只轻轻巧巧句话,便能叫她哑住。她是冰,画奴是雪,冰再硬再利,阵小雪,便掩得没影儿。第三个便是师师姐姐。何扫雪只是掩住她,师师姐姐却是三月春风,只柔柔淡淡笑笑,便叫她化成水儿……”
吴盐儿开口,便似停不住,对细细尖尖葱指也上下翻飞、左比右画,演杂剧般,煞是动人。
陆青连见三奴,各有其哀,这时看馔奴如此声色灵妙、心思活泛,不由得替她庆幸。不过,他也瞧出,吴盐儿面虽嬉笑,眼却不时在探察他,且并非有意,而是积年养成这察言观色、投人所好之习。这习性底下,藏颗怯怯求安、机敏求生之心。
馔奴迅即察觉,目光隐隐颤,却旋即闪过,仍笑着继续:“人虽把排进十二奴,可自家心里明白,其他十个,个个都是才女。京城仕宦豪家女儿也见过不少,论性情品貌才学,能及得上她们,真真寻不出几个来。却只是个厨娘,这辈子只好在油荤烟熏里打转。琴奴还给起个绰号叫‘油探子’,笑到处打探人家私情。虽时常穿府过院,可也晓得轻重,炉灶边即便听到些长短,也随手吞肚、转身便忘,哪里敢乱传乱语。她让陆先生来这里打问师师姐姐事儿,这心里确时时记挂着师师姐姐。十二奴里,这头魁地位,师师姐姐不是白占,不说那容貌歌艺世间少有,便是那温柔性情,便没见过第二个。真真如雪梨水儿般,冬月润肺,夏月清心,柔柔淡淡、清清凉凉、细细暖暖,叫人百般说不出那好来。可去年她生日那天出棋奴那祸事后,其他姐妹全都不敢再去清音馆,哪里还有胆儿去靠近那院门?何况师师姐姐那院中这两年接不是寻常恩客,每回都是杨太傅跟随。那杨太傅于饮食上最不讲究,也便从没机会接近。因此,丝半缕都没听闻过——”
陆青见她说这大篇,全是为避嫌远祸,却因心中有求,不肯丝毫得罪于人。言语神色之间,显然藏些内情。便温声道:“你莫要担心,只是为朋友才来登门求问。你恐怕也知习性,便是寻常话语,也从不愿跟人多言,何况此事涉及隐秘。”
吴盐儿略略怔,随即笑道:“哪里会信不过陆先生?是真不知道什。”
“风闻他人闲谈也好。”
吴盐儿笑着低下头,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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