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恨。”
崔旋先愣,随即笑起来,但旋即眼中竟浸出泪来:“这恨仍在吗?”
“已化入骨血。”
“无救?”
“有。”
向不爱艳物,这时见那牡丹衬着派墨黑,艳气顿消,如妩丽佳人深坐幽阁,妍容自珍。
他正在默赏,锦帘掀开,个女子走进来,浑身上下色黑,袅如笔东坡墨柳。第二眼,陆青才认出是崔旋。比几年前高挑许多,却也越发瘦细,那双细长眼带着深冷倦意,望过来时,目光似有如无。她嘴角微启,强带出丝笑,懒懒问声“陆先生”,随即走到那黑瓷花瓶前,去瞧那牡丹,口中淡淡问:“妈妈说,陆先生有话要问?”
“是来打问唱奴李师师。”
“她?”崔旋冷冷笑下,“陆先生问她什?”
“她与位故友近日在处——”
“怎救?”
“灯尽莫怨夜云深,梅开试寻当年月。”
崔旋低下头,望着手中那半残牡丹,静默半晌,才轻声说:“多谢陆先生。你去寻琴奴吧,她和李师师是真亲真好。你拿这根簪子去,她便不会拒你——”
“哦?她已经失踪三个多月,又活回来?”
“那故友名叫王伦,不知——”
“不认得。”崔旋伸手摘下朵牡丹,片片揪下花瓣,不住往地上丢。嘴角笑着,目光却射出阵冷意,“人都说和李师师好,陆先生难道也没猜出,恨谁,才会跟谁好?”
陆青心里沉,却不好说什,便抬手揖:“多谢崔小姐,叨扰。”
他刚要转身,崔旋却忽然唤道:“陆先生,你当年相看时,从心里瞧见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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