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伦？”
“嗯，他在河北岸力夫店那边，似乎穿
件紫锦衫，上河边
只船……”
陆青忙告辞声，快步下桥，赶到力夫店那头，走近水边，向河边几只船上寻看遍，都未见到王伦。他又打问几个人，那些人全都忙着看那白衣神仙，并没有个人留意。
陆青只得作罢，站在河边，望向两岸人群。众人仍都激奋无比，纷纷聚在处高声论谈。陆青心头泛起阵莫名滋味，似怅似恍。他怔立半晌，忽而想起坊间词人萧逸水所制新曲，他爱此曲萧散清远，不由得随口填词
姊，记下条，杨戬幼年头回哮症发作，他母亲抱着他，唱夜《柳枝词》。陆青想：即便百世恶魔，恐怕也难忘儿时这段慈爱。若这支乡谣都打动不得杨戬，此人之心便真已冷硬成铁，再无可救之机。
支《柳枝词》才唱完，轿窗中忽然伸出只手，手里握着个瓷药瓶。手指松，药瓶跌落下来，滚到陆青脚边。陆青朝轿子里望去，轿帘掀开角，杨戬斜靠在轿子角，仰着头，闭着眼，嘴微微咧开，动不动，已经死去。嘴角却隐隐凝固丝笑意，像是在祈望。
陆青只匆匆望眼，轿子后面个护卫急赶过来，把推开他，朝里呼唤：“太傅！太傅！”窦监和另两个也全都赶过来。这时桥两岸叫嚷声越发震耳，桥下那只船已驶过桥洞，并蒸出气雾来。
陆青却无心顾及那些，站在旁，直望着那轿子。窦监唤不醒杨戬，忙喝令轿夫抬起轿子，慌忙往桥下奔去。
陆青立在远处，心里暗想：杨戬并没有选他所预计
那三条出路，而是丢掉药瓶，自求解脱。如此，于他，于天下，或许都算善果。
他微叹口气，正在沉想，却被个木箱狠撞下。扭头看，竟是翰林院画待诏张择端，肩头挎着画箱。张择端原本只善画楼台界画，后来才转而习学画人物。三年前，张择端曾寻见陆青，向他请教观人写神之法。陆青见他心性淳朴，又只痴迷于画，是难得纯善之人，便将自己相学精要传授给他。
此时，张择端只顾着去追看那只客船，全没见陆青。陆青也不禁扭头向河水上游望去，望之下，顿有些惊诧。那只客船已变作团白雾，飘散木樨香气，滚滚撞向前面只游船。随即，那雾气竟越缩越小。紧接着，个白衣道士从雾中飘浮而出，那道士身后跟随两个白衣小童，各执只花篮向河中撒花。三人很快便飘至桥下，桥上两岸惊呼片。
陆青眼看到左边那个道童，更是大惊。再仔细瞧，那童子竟是王小槐！
道士、道童飘向下游，不久便转过河湾，再瞧不见。水面上留下匹银帛，上书“天地清明，道君神圣”。
陆青不知王小槐为何竟会现身在此，且是这等神异。他正在惊疑，忽然听到身边有人唤，是张择端。张择端也是满脸涨红，犹在震惊。两人略拜问言谈两句，张择端忽然说：“
将才瞧见王兄弟——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