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再去劝劝他。他惹恼族人乡人,并无大碍,但若触怒知州,会是何等结局,想必你也清楚。见不得欺主不忠之人,你若仍抱着‘无法’二字,便替王豪行回公道,差人前去清查账目,若有笔不对,就莫怪狠心。”
老孙像是被吊捆在半空中,动弹不得,惊望着他,目光早已溃乱。
周万舟自家尝过这等盔甲被剥光滋味,知道这时老孙已全无主见,只能遵命行事。他不再多言,瞅老孙眼,随即驱马向前,继续去赴宴。行半晌,回头望去,见老孙仍站在那路边,如同寒风里根枯朽树桩。
然而,老孙最终并没劝转王小槐。而且,昨天早,他从开封府来传送公文驿递口中听到,王小槐竟被烧死在汴京。到今天,府衙前又横这样具焦尸,焦尸身上装这块碎银,自然是老孙怀恨复仇。
他只知盔甲被剥尽后,人再难立起来,却没想到被剥之人,竟会生出这般恨意。这焦尸恐怕与王小槐之死有关,或者正是烧死王小槐之凶手,逃到应天府,被老孙追到。王豪虽死,财势仍在,老孙不难招聚卖命之人。若要将凶手烧死,轻易至极。
周万舟万分后悔,不该让那小吏去查问银子来由,否则只要捉住老孙,这凶案便已告破。如今这块银子将自己牵扯其中,旦说开,即便能摆脱罪嫌,梁园那场羞辱又会被人揭开。他只能暂藏住这银子,等着那些吏人能从其他线头查到老孙。而那小吏,则必须设法支走。
周万舟知道这些吏人,没有几个不贪枉。他想起几个月前,那小吏和个承符不知因何,竟在官厅外打起来。周万舟便立即命人唤来那承符,私下里问那小吏过处,那承符迅即说出几条赃证。周万舟便叫那承符马上去撺掇那几个被强索钱物来告举。第二天,那几个苦主果然起来递讼状。照刑律,索贿匹以上,即笞八十,流放二千五百里。周万舟便将那小吏捉起来,打八十杖,关进牢里,择期发配。谁知那小吏发狂症,半夜以头撞墙,竟撞死在狱中。
周万舟听闻后,心里暗惊。他虽做过不少枉法之事,却从没害过人性命。而那焦尸案,又别无进展,他生怕老孙再做出些什来,便骑马赶往皇阁村,想亲自试探试探老孙,好相机行事。可到王家庄院,却见许多人候在院门前。他下马问,那些人竟说王小槐还魂闹鬼,到处丢撒栗子,连数日不清净。三槐王家请相绝陆青,正在里头个个替人相看驱祟。
周万舟原本就忌惮鬼神之事,深信这些相士方术,又早闻相绝之名,直苦于无缘得见。再念及那小吏,心里更是惊疑难安。见院里个人出来后,忙抢在前头走进去。
陆青见他身着官服,微有些意外,却没有起身,只抬手示意他坐到对面那张椅子上。随后便盯住他,注视良久。那目光先还沉静平和,继而变得幽深莫测,更露出些冷厉之光。他有些惶恐,但尽力坐正,守住自家官威。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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