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核桃顿时愣住。
“家煮饭那个长脸妇阿秦,那天贼兮兮,瞧便是做歹事,被拦住搜她身,搜出这
到王家宅院前,他心里有些惴惴,但还是鼓起气,上前抬手敲门。开门是个老仆人。“老人家,来见你家小员外,有样要紧物件要给他。”老仆人点头让他进去,那庭院异常空阔寂静,院中三棵大槐树叶子落尽,枯枝如爪,伸向苍天。厅堂极雄壮,色黑漆。个瘦小孩童,身穿素白麻衣,站在堂屋前台阶上,手里抓着个银弹弓,双精亮黑豆眼,盯着沈核桃,神情瞧着又顽皮、又酷冷。沈核桃见过两回,知道正是王小槐。
“你是谁?来做什?”王小槐尖声问。
“姓沈,是望楼村,有样东西要交还给小员外。”
“交还?是东西?”
“嗯。不过……小员外得先答应件事。”
儿去酒肆买酒,又去布帛店买绸绢,忙赶到街口家生药铺,寻见那家店主。
这生药铺与他家有段陈年瓜葛。店主当年遇急难,将这店铺典给沈核桃父亲,典期是十年。可是到第八年,那店主又有钱,便要赎回。照理该赔两年钱,店主却不肯,并说要闹到公堂上。沈核桃父亲怕事,只得忍让答应。沈核桃却直记着,只要到县里,他便来这店前闹场,讨要那些欠赔,那店主父子却死也不赔。这纷争拖十几年。
那生药铺如今由店主儿子操持经营,那儿子性子更执拗,见到沈核桃,立即挡在门口,作势要再来场恶战。沈核桃忙说:“今天不跟你争。你若帮做成桩事,你这债便从此勾销。”
“做什勾当?”
“街角那个提酒坛、穿灰袄,他左怀里揣件东西,你设法帮弄到。”
“让开通那水渠?”
“嗯。”
“是啥宝贝物件?给瞧瞧?”
沈核桃取出那沉香匙,竖起给王小槐看。
“怎落到你手里?哈哈!”王小槐忽然笑起来,“你们望楼村这半年连着死好几个人,那些人都是你杀?”
“你让去抢?”
“你若不愿意,便还欠那些钱!”
那店主儿子见贺中棍儿个农家汉,又生得瘦小,便点头答应,出去寻两个帮手,追过去。不时,他果然抓个布卷儿回来:“你要是这破物事?那汉子左怀里只有这样。拿去!往后你若再敢来搅闹,便莫怪发狠!”
沈核桃接过去打开看,里头只是把木匙。他先有些失望,不过再细瞧,才认出那并非寻常木匙,而是沉香雕成。他父亲当年有小串佛珠便是沉香珠子,不过这沉香匙,要光润沉实得多。他也旋即想起,王小槐吃饭似乎便离不得把沉香匙。
他忙装作若无其事,包卷起那沉香匙,向那店主说句:“放心,以后不会再来。”随即转身离开。回去路上,他又取出那沉香匙,反复看几道,确信无疑后,便大步赶往王小槐家,被察觉之前,得尽快做成此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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