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过几天,王小槐闹起鬼祟,娄善家院子里掉许多栗子。娄善先还不信这些邪事。可连着几晚,都梦见幼子来哭诉:“父亲,你冤杀王小槐,王小槐如今在阴间率许多恶鬼,百般欺凌儿子……”
他几回哭醒,心里绞痛难安。听说相绝陆青来驱邪,他也赶过去。陆青冷眼注视他半晌,冷声言道:“你之卦为无妄。天有其道,人有其理。循之顺之,是名无妄。强矫而行,自取其祸——”他听后,心里顿时腾起股火,
县里又去问过邻县那主簿,那主簿再次重申,那天确直和王小槐在处。娄善心里气苦之极,却又无可奈何。他斗生,从没这般无力过。
直愤郁到正月里,有天他二儿子跑回来说,将才偷偷瞅见邻县那个主簿又来见王小槐,出来告别时,那主簿不住哈着腰,满脸赔笑。王小槐却极倨傲,连应都不应声。看来,那主簿是有求于王小槐,虽不知是何事,但应该很要紧。
娄善听,火顿时腾起。这说,那主簿是在作假证,替王小槐遮掩!
他忙让两个儿子再去打探,自己则在家中愤愤谋划几十上百种报仇之法。再想起王小槐家后面那大土丘,更咬牙发狠,不必再等贾撮子去说合,除掉那小孽畜后,自然没人能与争那大土丘,将来到手后,将儿葬在那土丘上。
过几天,大儿回来说,他去邻县打探,那个主簿果然有古怪。昨天那主簿和个客人去家酒店吃酒,两人神色瞧着都有些异样,似乎怕人知晓般,向店家要间最角上清静阁子,进去便关门。他忙买通那店里小二,替他在窗户底下偷听。那小二听到那主簿说,王小槐要去汴京,正月十五夜半时分,坐顶轿子,出东水门,轿子上插根枯枝……小二怕被发觉,不敢继续听。两人究竟在商议何事,并不清楚。
娄善听之后,低头思忖许久。那主簿在密谋什,虽然并不知晓,但王小槐去汴京,又是夜半坐轿,倒正好下手。只是让谁去动手?
他头个想到是亲手去剐那孽畜,但自己年事已高,万失手,以后便再难等到这般良机。这等事,两个儿子也不能去。他思寻许久,想到个人——孟大。
孟大是个闲汉,无家无业,常日只替人帮工。几年前,他在娄善这里帮工,偷厨房里几只碗碟,被厨妇发觉。娄善原本要命人捆打他顿,再送到官里。但想,何必招怨?这样贼汉,不若放走,由他去祸害其他富户,自有人惩治他,便饶孟大,撵他走。
孟大这两年直在王豪家帮工。娄善便让儿子偷偷叫来孟大,连唬带诱,给他三贯钱路费,又许百两银子,让他去汴京做成这事。孟大听那钱数,立即便答应。
元宵节过后,王小槐果然死在汴京。孟大回来讨那银子,娄善不愿沾挂到这命案,闭门不见,叫庄客将孟大撵打走,并告诫他,若再来烦扰,押他去见官。孟大吓得再没敢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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