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继得有中人为证,还得去官府改定户籍。”
“谁耐烦这些?儿子,走,跟赏栗子去,今天该赏谁?”
王盆见王小槐并不介意过继事,心中暗喜。只须自己写好过继文书,请个中人,答应些谢资,再使些钱,去县里疏通停当,而后哄骗王小槐去那里,画押,改籍,自己便成他继子,卖屋卖田事,便好下手。即便卖不成,其他利处也数不清。
他踌躇满志开始谋划,先费许多软话,几乎跪烂膝盖,才说通妻子拿出些钱来,而后便去物色中人。中人还没寻到,王小槐却告诉他:“不呱唧你,要呱唧王盥。你也是个癞狗子,不过是想贪家肉。王盥是头呆羊,比你
“子曰:必也正名乎!”
“这三岁就背会——子曰:‘必也正名乎!’子路曰:‘有是哉,子之迂也!奚其正?’子曰:‘野哉,由也!君子于其所不知,盖阙如也。名不正,则言不顺;言不顺,则事不成;事不成,则礼乐不兴;礼乐不兴,则刑罚不中;刑罚不中,则民无所措手足。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,言之必可行也。君子于其言,无所苟而已矣。’”王小槐口气飞速背完,随即问,“老狗子,究竟哪里不妥?”
“父亲果然灵性天成,慧识超群,儿意思正在孔圣人这段话里。你虽父子相称,却有其名而无其实,旁人听见,必定会生疑。”
“谁敢多嘴,小祖赏他爆栗子!”
“父亲这栗子金贵,世上人无数,哪里赏得完?不若因其名而成其实。”
得意,越发卖力讨王小槐欢喜。
去年秋天,有个中年锦服男子忽然登门,是本县个富户,关起门和王盆商议桩事,说他想买王小槐家那宅院和院后那片田地,他寻过王小槐,那孩童却坚意不卖。中年男子留意到王盆时常在王小槐左右,因此来拜托王盆说服王小槐,若能成,酬谢五十两银子。王盆听这酬银数字,顿时满口应承。五十两银,能买几十亩地呢。
中年锦服男子走后,他立即寻见王小槐,探他口气。王小槐听,顿时骂起来:“这些人尽是癞狗子,个个想来骗。老狗子,你去给寻些羊粪球子,他们若再来,让他们吃粪球子!”
王盆听,再不敢言语。默默思忖两天,忽然生出个主意,盘算好后,便去小心诱哄王小槐——
“小叔父,侄儿今年越发呆钝,唤您小叔父时,舌头常常绕不过来。万唤错,岂不是大不孝?您唤老侄儿,也是啰唆。不如咱们叔侄将这称呼改简便些?”
“要吃屎老狗子你自吃去。”
“儿子说不是屎,是实。父亲现今并无子嗣,不若将儿过继过来——”
“啥呱唧呱唧?”
“是过继。父亲正式认继为您儿。”
“那你就呱唧过来呗,这也要啰唣。”
“改啥?”
“唤您父亲,您唤儿,岂不当?”
“也成。”
“不过……其中仍有些不妥……”
“又哪里不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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