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主人家家生奴婢,原先跟爹娘都在大名府大娘子跟前服侍,前几年爹娘都过世。家主人来汴京讨二娘子,说手脚轻便,让跟来服侍二娘子。爹当年认得个造车子匠人,他们结拜弟兄,又让认义父。义父母前年搬来汴京,住在城南,就把那里当成家。前几天身子不好,告假,去义父母家里养病。今天回来瞧,主人家竟空,个人影都不见。问过对门胡老伯,他也不清楚。这大个宅院,只剩个,好不怕人,连屋子都不敢进,直站在前廊边……”
胡小喜听,心里蒙怔怔,看来张用这回猜错。他见阿翠大眼睛里急出泪来,不知该说些什才好。忙从怀里抽出张帕子,要递给阿翠,可看那帕子,已经用两天,满是汗污,慌忙又收回去。阿翠瞧见,噗地笑出来,眼里闪出感激。
胡小喜心里颤,也嘿嘿笑起来。
范大牙牙齿缺处阵阵作痛,心里更是阵阵懊闷。
白跑十几里地,去查独眼田牛,丝信息都没捞着,反倒摔缺牙齿。回去途中,他先绕路去西城梁门外建隆观。他听人说,建隆观里有个于道士,在东廊卖齿药,极灵验。范大牙赶到时,天色已经发暗,进建隆观,却见许多人排在东廊。有个老道士坐在廊下张方桌边,正替最前头人看牙,应该便是于道士。他排在最后,远远望过去,眼瞅见那于道士竟也龇着两个大板牙,和他极像。他心里猛地撞,既有些亲,更有些厌,说不出是什滋味。甚
“嗯……你说是那个泥炉匠?”
“你认得?”
“说不上认得,主家厨房里头那炉灶时日久,烟熏得满处都是黑灰。正月间开始,又要宴请‘天工十八巧’,便让管家寻个泥炉匠来重新刷整。去厨房时,见过两回。不过,那泥炉匠蹲在灶台边,只瞧见后背,没见脸面。”
“这说你不认得那人,没和他说过话?”
“生里生分,又是个男人,咋能跟他乱说话?”
走向对门,抓住门环用力叩响。半晌,门才开,只开道缝,里头露出张年轻丫头脸,年纪二十左右,宽脸庞,双水亮大眼睛,眉毛柳叶般,头上戴着顶油黑特髻,穿着件绿绢衫子,瞧着竟有几分大户人家闺秀气,只是眼里闪着些惊疑。
“你叫阿翠?”
“嗯。”
“是开封府官差,这几天你去哪里?”
“回家养病去。”
“你那张角上绣石榴花绿绢帕子呢?”
“绿绢帕子?哦,那张绿帕子,不知丢到哪里去,到处都寻不见。”
“什时间丢?”
“上个月月头?那帕子咋?”
“你家在汴京?”
“你家主人去哪里?”
“不知道啊,回来个人都不见。官差大哥,究竟出啥事?”
“你不知道?你认得个叫江四泥炉匠吗?”
“江四?不认得。”
“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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