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为何猜测凶器会藏在桌板底下?”程门板又问。
“沉默寡言之人,往往最看重自己名声,因此才尽量少说话、少露怯。”张用见程门板目光颤,知道也说中他痛处,便装作没见,继续讲道,“马哑子以死谢罪,还清命债,不愿让人知道自己是凶手、是畏罪z.sha,死后还被人唾骂。自刎后,他必定会将凶器藏匿起来。而那时,已无力将凶器丢到别处,最近便地方,无疑是插进身前桌板下面。推断对不对,等你那位大板牙下属回来便知。”
程门板低头寻思半晌,又问:“头个死江四又是被谁所杀?”
“不知。”
“不知?”
而是为泄愤报仇。而那萝卜秘密,只有他们顿丘九人知晓。当时活八个人中,最有动因杀乌扁担和任十二,是田牛。”
“那,卖肥皂团郑鼠儿和箍桶匠马哑子呢?”
“杀郑鼠儿,应该是马哑子。”
“哦?”众人又惊。
“依然没有确凿证据,不过三年前那场凶杀,七个人都刺过刀后,乌扁担将刀子递给郑鼠儿,郑鼠儿胆子最小,便强拉着马哑子,和他起动手。郑鼠儿心中生出只怯鬼,而马哑子则生出只怨鬼。他怨又和田牛不同。田牛是怨世,马哑子则是怨单个人——郑鼠儿。
“江四是这连串萝卜案初因,你们并未查出什线头
“马哑子寡语少言,原本只是个贫寒农人,守着妻子和女儿安分度日。洪水冲走妻儿,又被强拉着杀人,他心中自然极难安宁,却只能隐忍克制。江四死,让他心中那只怨鬼再难压住,郑鼠儿又是这鬼初因。因此,他是杀死郑鼠儿最大嫌疑,他死可以做条证据。推测,他也是z.sha。”
“z.sha?”程门板没能掩住吃惊。
“理由有三。其,他赁住在农舍中,房主人却没听到任何动静,今早才发觉他死;其二,凶手就算会亮着灯杀人,杀死后要离开那屋子,般会吹灭灯,才好趁黑脱身;其三,马哑子手里攥那包乌李。那是三年前发洪水那天,马哑子买给自己小女儿。女儿死后,他直揣在身上舍不得丢掉。他若是被人杀害,也应该是猝然遇袭,即便手里先已攥着那包乌李,也会掉落在地。他却至死都攥在手里。
“马哑子并不是凶恶之人,他杀郑鼠儿,是被心中那怨鬼操弄。杀死郑鼠儿后,即便那怨鬼随之消失,更大愧意会生出另只鬼来。他再无可怨可逃,那只新鬼化成只堕鬼,死拽住他拖向地狱。相比于生,死于他而言,恐怕才是安宁解脱。他或许盼着能去阴间与妻女相会,所以临死取出那包乌李,攥在手里,想着能去阴间,将乌李给女儿。
“他之所以会口含萝卜,造出被杀假象,并不是为欺瞒别人,而是信江四死,是被黄三奇冤魂讨走命债。他信因果,这样z.sha,是想以同样死状,拿性命向黄三奇谢罪,偿还这世命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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