犄角儿瞅着那白嫩嫩、酥润润小胖手,忙用力点点头。
“家小娘子听人说他家澡豆,让去买几颗回来瞧瞧。头次去时,那个院主先还板着茄子脸,说他家澡豆从来不外卖。说出家小娘子名头,他才笑起来,说情愿白送给家小娘子,忙用白绢袋儿包十来颗给。小娘子得那些澡豆,想辨明白自己合制。她碾碎那些澡豆,又是瞅,又是嗅,又是尝,还用水煮火烧。她说唐朝有个药王,叫孙思猫?”
“孙思邈。”
“那也没记差,猫不是喵喵叫?反正小娘子说那个孙喵喵药书里记个澡豆古方,那方子记得,共十七味花药,有丁香、沉香、青木香、桃花、钟乳、真珠、玉屑、蜀水花、木瓜花、奈花、梨花、莲花、李花、樱桃花、蜀葵花、旋覆花……十七
,阿念忽然说:“不成,们不能再笑。小娘子若知道她不见,不但不哭,还又吃又笑,怕是要气死。”
犄角儿听,忙也收住心,仔细思想起来。他不知道张用为何让他们来问银器章家事,也不清楚问到这些有没有用。既然“天工十六巧”是工部那个宣主簿召集来,或者该去打问打问他。不过不知道他住在哪里,而且他是朝廷*员,得小心些,不能轻易触惹。
他把疑虑告诉阿念,阿念却立即笑着说:“知道他家在哪里!”
“哦?”
“娘老说这对耳朵还不如两片树叶子,树叶子来风还要哗啦几声,耳朵听话,却个字都留不下。其实,耳朵比许多人都灵,小娘子要画各样草虫,她说就记得,你信不信,口气能说出百十种草虫,蟋蟀、蚱蜢、螳螂、萤火虫、瓢虫这些就不说,光步甲虫就有上百种呢,大步甲、绿步甲、黑步甲、麻步甲、碎步甲、泡步甲……”
“嗯……步甲虫以后们再慢慢说,你先说那个宣主簿家在哪里。”
“你瞧这张嘴,真跟漏水壶般。那个宣主簿住在定力院南街。二月里跟着小娘子到银器章家,到院子里寻阿翠。那个宣主簿正好来,听银器章跟他说‘您定力院南街那宅子太窄些,该换院宽展’。宣主簿听,竟咧嘴笑起来,直笑进屋。当时还纳闷,说他宅子窄,他竟乐成这样。”
犄角儿却立即明白,宣主簿官阶低,俸禄薄,自然住不起大宅子,连定力院南街那宅子怕也是赁住。银器章自然是为巴附宣主簿,想出钱替他赁院大。
“定力院离得不算远,咱们起去打问打问?”
“好啊!定力院常去,就在内城丽景门里。那里有个白家浴室院,是京城香水行里占头位,连原先王宰相、后来蔡宰相、郑国舅都在他家洗浴呢。他家澡豆是自家秘法制,街市上那些肥皂团跟它比,就好似拿跟家小娘子比,差不知多远。用他家澡豆洗浴,皮肤又白又润。你瞧手,就是用他家澡豆洗,细不细,嫩不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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