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早,他就摇醒翟秀儿,说许多好话,掏钱请他去东城羊三家吃他最爱软羊面和羊脂韭饼,又答应今天“灯盏”自己个人点,至少点个“铜灯盏”回来。这才说动翟秀儿去下锁头税关,替他打问慧娘丈夫、那姓盛船工。
翟秀儿走后,他就立即来到这羊儿巷。他走进巷子里,来到慧娘院门前,见院门外面没锁,这才放心。左右无人,他又扒着门缝偷偷朝里觑看,院子极小,却清扫得
等他娘答言,就快步出门。
他先到香染街常去那两家店,先把赊钱算好还清,又各样选些香药果子,杏仁、豆蔻、小蜡茶、韵姜、砌香、橄榄、薄荷……分排装好,这才又挎着竹箩往城南外红绣院大步走去。
游大奇坐在虹桥南街羊儿巷口间茶肆里,边喝茶,边张望着。他在等那个慧娘出来。
昨天,他到处找寻那个慧娘住处,却白跑大半天。天快黑时,正要和翟秀儿起进城回“安乐窝”,刚到香染街口,却眼瞧见那个慧娘和卖豆团丁豆娘并肩走过来。他心里猛颤,随即想起自己为打问那个慧娘,跟丁豆娘撒谎说拣慧娘东西。他忙侧过脸,跟翟秀儿说:“肚子又疼起来,得去解解。你先走,来追。”说着就朝香染南街快步走去。
“在这儿等你!”翟秀儿大声叫道。
他装作顾不得,忙拐进王员外家客店后边那条巷子,那巷子他走过,直通到城墙边。他飞快跑过巷子,奔城墙下那条纵街,绕到曹家酒栈边上,探头望,翟秀儿竟真站在原地等他,幸而脸望着南边,没往这里瞧。而那个慧娘和丁豆娘也马上要走到香染街口。他赶忙几步奔到城门洞下,快步踏过护龙桥,跑到军巡铺前那棵龙柳树后头,躲起来等着。龙柳茶坊伙计见到他,好奇地望过来,他装作没见,背过身倚着树,双眼直盯着护龙桥。
半晌,那个慧娘和丁豆娘终于走过来。看到慧娘那秋月般明净脸儿,他心里又猛颤,忙缩到树后。等两人走过去会儿后,他才小心跟过去。从后面看,慧娘那秀袅步姿更是轻风摇柳般,看得他心里漾漾。两人走到虹桥口,停住脚说两句话,丁豆娘便上桥去。慧娘站在那里望小会儿,才转身往虹桥南街走去。游大奇看到,心狂跳起来,这回真能找见她住处。
慧娘往南走段,拐进左边大榆树旁那条羊儿巷,游大奇忙快步追上去,躲到榆树下伸头偷望,慧娘站在个小院门前,正在拿钥匙开锁。游大奇数下,是左边第七家。他瞧着慧娘开门进去,又关上门,恨不得立即奔过去。但想到翟秀儿还在等着,又瞅两眼那紧闭院门,这才回身原路快步赶回去。
翟秀儿见到他,顿时嚷起来:“你这是屙屎去?这时间,妇人都能生十个娃儿。”
“到处找不见茅厕,险些屙在裤子里。”他忙笑着遮掩,心里畅美无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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