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发没主张,又怕家中妻儿出什事,便壮着胆子往回走。路上,那人始终不见踪影,到家中看,妻儿都没事,只是在担心晚归。这才稍稍放心。
“第二天早,起来用过饭,照旧去军器监当值。才出街口,眼看见昨晚那人竟站在斜对角棵柳树旁。经昨夜那场惊怕,已不再慌乱,装作没见那人,走到街那头鞍马店,租匹马,骑着出来,先慢慢往北行几条街,进内城。那人直快步跟在后头。转过个街口,驱马疾行,奔几条街,甩开那人。这才折向南边,出城去军营寻甄辉。谁知到那里,却得知甄辉竟已中毒身亡,说是夜里有毒蛇爬进他房中。他手底下军卒说,你也刚去过那里。忙赶往东水门你住处,那医馆梅大夫却说,你回来说几句话就走。正要问你去向,他却说你房里不知怎钻进两条毒蛇。听,惊得魂都飞。这说来,被人跟踪、你和甄辉房里钻进毒蛇,恐怕是同桩事。有人既然要害你们两人性命,自然也不会放过。怕又被人盯上,忙上马,接连拐几条街,确信没有人跟踪,这才寻家客栈,要间房,躲到里面细想,们三人究竟惹什祸端?想来想去,们三人最近难得聚到处,起碰到,只有件事——蒋净。清明正午,甄辉发觉蒋净在那只客船上,你立即赶过去。等们找见你时,你说并没找见蒋净。当时并没有起疑,但回想起来,你那时神色隐约有些不对,回去喝酒也全没兴致。其实那天你上那只货船,找见蒋净,是不是?”
梁兴直静静听着,仔细留意施有良目光神情,却并没发觉什疑点,正在恍惚犹豫,没料到施有良会反问过来。他略怔,随即道:“先请施大哥讲完。”
“好。”施有良又笑笑,“甄辉死,你又险些送命,这事恐怕极不简单。没找见你,便想先把家人安置妥当,于是绕几圈,确信没人跟踪,便找家客店。先给你嫂嫂写封信,谎称要急送批军械去江南,事情紧急,无暇回家。她已多年没回乡省亲,正好带着女儿回青州娘家住阵子,等从江南回来,顺道去山东接他们。此事系军国机密,不能对旁人说,邻人若问,只说是差遣到洛阳赴任。天黑后,才找客店小厮,替把信送过去,又请店主帮雇车,预订船只。第二天,那车去接妻儿,送到东水门外,先等在岸边,不过不敢靠近,只在对岸偷瞧着她们母女上船启程,并没有人跟踪阻拦,这才放心。之后,便想尽快找见你,只是不敢随意露面,你自然也身处同样险境,也在四处躲避。另寻家,躲在房里想法子。昨天,忽而想到,你恐怕会躲在剑舞坊——”
听到这里,梁兴心头又涌。他和邓红玉相识后,便常去剑舞坊。施有良得知后,板起脸责骂他顿,说他好好个英雄男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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