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呸呸呸！再胡三道四，
拿门闩砸你出去！”
“你不过是嫌穷，说
这事若做成
，养你入土钱都有。你也不必天天只咽些菜叶子苦熬，鸡鸭牛羊、鱼鳖虾蟹，任你天天换。”
“呸，姓羊，不吃菜叶子吃啥？清清爽爽不好？非要往肚里填些些肥嗒嗒、油腻腻荤膻阿物？吃多造无穷孽。再说，你会捡到宝？除非去抢解库。”
“哈哈，这事偏偏就是和解库有关。”
“啥事？赶紧说，别扭筋。”
“什
人？”
“你莫管！”
栾老拐
瘸拐，过虹桥，赶往汴河北街鱼儿巷，去寻羊婆。
到看，羊婆那间破屋窗子还亮着灯。栾老拐轻轻敲两下门，羊婆在里面应声，出来开门，个尖鼻、薄唇、深眼窝瘦高老妇人，擎着盏油灯，照见是栾老拐，立即骂道：“老狗，夜半三更，乱敲寡妇门，小心四邻瞧见，把你当*汉捉捆打。”
“你就舍得？真捆，就招供，是你约来。”
“是啊！你老人家若是能替钻出些证据来，情愿分你成！”
“成？”
“雷炮从不说白话！”
“才成？”
“您是嫌少？”
瞅瞅雷炮，知道不是耍笑，忙从旁边抓过件破衣裳披到背上，跛着脚走出来，跟着雷炮来到河湾边暗影地里。
“啥卵事？”
“那天问过你那件事。”
“你爹那些钱？”
“嗯。秦家解库店主和伙计都死憋着，不肯透露半个字，也找不见凭据。栾大叔，人都说你老人家是钻地鼠，你愿不愿帮查查，找出些证据来？”
栾老拐忙把雷炮父亲那笔钱事情讲遍，最后说
“呸！有事赶紧说，没事投胎去，谁有工夫跟你烂嚼蛆？”
“门边怎说话？你让进去，保管你欢喜，至少这个数——”栾老拐指指自己额头“万”字。他额头上刺着两个墨字“万捷”，是当年投军时刺军号。
羊婆瞪他两眼，才让他进去。屋里十分简陋冷清，但收拾得整整洁洁。栾老拐看，阵羡叹：“这清整整个家，只缺个主家老汉。”
“呸！独个儿主这些年，少东还是少西？养个老汉来当门闩？”
“不少东，不少西，只少个床头说话、床尾暖脚人。”
“你说呢？”
“这……两成？”
“三成。愿意就去钻，嫌多，你就找别人去。”
“好！就三成！解库人定在想法子藏证据、堵窟窿，您老人家得尽快些！”
“那还用说？这就去找人！”
“你爹化成灰，你又没凭据，你让往哪儿钻？”
“您老人家不也见过两回，爹背着钱袋进他家店里？”
“见是见，可眼珠子又没留影儿，空口白话，管什用？”
“爹那性子您也知道，文钱比命还贵。他年至少能省出来百贯，这二十年，您算算得有多少钱？。”
“天爷喽，那得有上千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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