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气半夜,渐渐又馁下去。自己人生地不熟,个帮手都没有,走路连方向都摸不着。而那些人究竟是什人,全不清楚。就算找见,对方只要超过三个人,自己就对付不,恐怕反倒要搭上性命。
不过——他想起自己在家乡时,家里那只黄狗有天忽
“甄都头昨晚被毒蛇咬……”
蒋冲早早起来,去前面找见茶肆店主谭老秋。
“店主,要回家去。”
“哦?你不是要住三天?”
“嗯……”
睡铺,情谊不浅。
大宋兵制,百人为都,五都为营,五营为军,十军为厢。军中实行严格“阶级法”,由官到兵分为三级,第级是将校,从厢都指挥使,直到副都头;第二级是节级,包括都之内军头、十将、都虞候、承局、押官;第三级是兵卒,被称为“长行”。
梁兴由于武艺出众,迅即被都头选为教头,但他所在之营指挥使姓杜,和当年陷害他父亲人是堂兄弟。此人处处提防压制梁兴。因此入伍近十年,梁兴始终只是个长行。前年得义兄楚澜托人引荐,他才被调派到殿前司,做龙标班教头。但也只是名头好听,依然只是个长行。
而甄辉,为人和气,很会顺上司意。步步,按“阶级法”,三年转补,由兵士逐阶升级,如今升为都头,已经是将校。
这几年两人虽然各行其道,却仍往来不断,交情日深。虽然偶有言语争执,但绝没有什积怨。何况,就算甄辉要害梁兴,到处都是时机,哪里需要安排这些计谋阵仗?也许甄辉是被人利用?
“你昨天出去遇到什事?看你回来时神色有些不对。”
“也没……还是赶紧回家去好。”
“也好——”谭老秋瞅他片刻,没再多问,转身去里间取出包袱,又数百文钱,“包袱里东西你点点看。这是你剩余两天房钱。”
蒋冲打开包袱,里面东西都原封没动,便重新包好,道声谢,抓起随身带杆棒,转身离开。
昨晚躺在那脏铺上,他先是十分惊怕,但越想越气闷:好好个堂兄,来汴京考武举,还等着他考中,携带谋个好出路。谁知道竟被你们谋害,现今人在哪里、是死是活,都不知道。才来京城半天,你们就盯上,险些害性命。沧州自古也是英雄豪侠地头,蒋冲,在家乡,好赖也有些名头,谁见不让三分?到汴京,却狗般任你们欺辱?
梁兴穿好衣服,讨水匆匆洗把脸,去鞍马店租匹马,骑着便往甄辉营房赶去。
大宋禁军分作殿前、马军、步军三衙,甄辉隶属于步兵司,军营在南城外,十几里路很快便到。梁兴在营门口下马,拴到旁边马桩上,正要进去,迎面却见个人走出来。梁兴认得,是甄辉手底下最得力亲兵,平日精精神神,今天却哭丧着脸。见到梁兴,也只低声问候句。
“甄都头可在?”
“甄都头殁。”
“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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