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旦有赌瘾,什事都做得出来。何况你也打问到,蓝猛和手下十个卫卒联起手来做局,这样赢时候自然多些,胆气也就更壮。偶尔失手,先偷些库钱来当本钱,赢再还回去,没有利息,比借好。实在没有本钱,才会去解库借。”
“你刚才说,他发现钱库里那些钱箱全是空?”
“嗯,而且是汪石逼他发现。”
“逼他发现?!”孙献猛地提高音量。
“嗯。所以汪石才会留心打探蓝猛底细。你能查问出蓝猛常去秦家解库借钱赌博,汪石自然也能查问得出来。因此,他设下圈套,花钱买通蓝猛手下那十个卫卒,先让蓝猛赢七八千贯,逗起他赌兴,接着又让他输三千贯。逼得蓝猛又去偷库里钱,让他发觉里面钱箱都是空。”
“你不是查问出来,飞钱之后,蓝威死在狱中,蓝猛伪装成自己兄长,找人典卖那间酒肆,当时只为咬三百贯价,迟迟不肯出手。直到你去查问他,他才慌,再顾不得咬价,赶紧卖掉那酒肆,连夜逃走。他若是染指那十万贯库钱,不管真钱假钱,都绝不至于还会在意这三百贯。”
“那他为什要这做?”
“他是发觉库中那些钱箱是空,里面并没有钱。”
“没有钱?”孙献身子往椅背猛靠,焦躁起来。
“是从你说起另件事才想到。”
天下之志,莫不欲利而恶害、欲安而恶危、欲治而恶乱。
君子能安之、利之、治之,使天下犹人也,此之谓能通天下之志。
——司马光
“若那些飞走全是纸钱,库里那些钱去哪里?”孙献又沮丧,又不甘。
“谷家银铺。”冯赛道。
“汪石知道那些钱箱是空?”
“当然。这都是他做出来。”
“啊?这……”
孙献越听越糊
“什事?”
“蓝猛常去秦家解库借钱。那天又问过,蓝猛每回都要借当年新钱。借口是新钱财气旺,但仔细想,他恐怕是时常偷拿左藏库钱去赌。赌输,就到解库去借新钱;赌赢,就用旧钱换成新钱,再填还回左藏库。”
“左藏库那些钱不但有三道门锁,还用铁箱封条封着,他怎偷?”
“你提到另外两件事可以做证据,是左藏库库房年久失修,房顶有破洞,他可以揭开瓦片,从房顶吊着绳子进去,偷到钱后,再将瓦片盖好;二是,他手下个卫卒父亲是铁匠,那卫卒恐怕也学些手艺,知道如何撬开铁钱箱底板铆钉,不动封条,从下面偷钱,而后再重新铆回去。”
“偷钱库钱是重罪,他何必要冒这个险?”
“谷家银铺?!”
“嗯。汪石其实和谷家兄弟做两道买卖。第道,用广宁监五万贯真钱换十万贯假钱;第二道,将那十万贯假钱再卖给谷坤。”
“什?”孙献有些糊涂。
“们先从蓝猛为何要造飞钱假象说起。蓝猛从头到尾其实根本没有染指那十万贯库钱。”
“怎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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