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件事实在太古怪,家父又因它被贬,始终顺不下这口气。”
“遇到这种灾祸,谁也顺不下气来。但你大可不必疑心那个蓝猛,他若有手段让钱飞走,便不是常人,又岂会丢性命?”
“只是想多问问他事情。于大哥再想想,
左藏库巡守是由殿前司禁军中专门分拨出营,孙献认得其中个都虞候,叫于胜,专管左藏库门前守卫,两人还算相熟。孙献知道于胜爱酒,便先去孙羊店买两瓶上等酒,提着进城找到于胜家。开门是他家雇仆妇,说主人才值夜回来,正在睡呢。孙献只得先去到处闲逛,想寻黄胖三人,找圈,个都没找见。直晃到午后,估摸于胜已经起来,才又走到于胜家。幸而于胜真已经醒来,那仆妇放他进去。
于胜正坐在堂屋中喝茶,先没有动身,眼瞅见孙献手里酒瓶,才露出笑,起身相迎。两人坐下寒暄阵,孙献才慢慢转入正题。
“于大哥,俸钱库十万贯钱飞走这事,你信不信?”
“哪能不信?当时你父亲在内,二十个人亲眼瞧见。自然是鬼神作怪,却白冤你父亲。”
“俸钱库原先那个库监蓝猛,你们可相熟?”
从钱监里逃出来穷铜工,恨得孙献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。这个穷汉竟然能卷走百万贯。
那,左藏库飞走十万贯又在哪里?
冯赛说得也许没错,左藏库钱是二月底才飞走,汪石在正月底就已经贷到那百万贯。他应该不至于贪到这个地步,有百万贯,还要费心费力去左藏库谋取十万贯。
难道猜错?汪石和蓝猛之间并没有关联?
若真没有关联,这些天就全然白忙。就算能找见汪石,也没理由从他手里掏扒出些钱来。但蓝猛如今也已经逃走,那样个狠诈之人,定极善于隐蔽自己行踪。天下这大,若要找起来,恐怕也是树林里寻片树叶儿般。
“只是见面点点头。”
“于大哥看着那人如何?”
“没深交过,不知底里。不过看着不是个诚恳人。说起来他最可怜,为这事枉送性命。”
“那些钱飞走之前,蓝猛可有什异常?”
“异常?你莫不是怀疑这飞钱怪异是蓝猛弄出来?”
这事得再好生想想,还有没有什遗漏之处?
十万贯,总共有亿个铜钱,虽然父亲说当时看到屋顶上飞出钱,密密麻麻,根本数不清楚,由于太过震惊,也记不得究竟飞多久。有没有可能飞走些,又偷走些?
但左藏库防守严密,周围日夜都有兵卒巡逻。那天钱飞走后,父亲专门查看那间库房每寸地面,根本没有秘道之类洞口。蓝猛若真盗走些钱,只有个出口,那就是左藏库正门。
他忽然想起来,有个人直没去问询过:左藏库门卫。
之前他被那飞钱异事扰头绪,从没认真想过这事,也没去向门卫询问过。今天他早就起床,进城去寻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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