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赛见邱迁脸忽然涨红,知道他是少年郎初生情愫,怕他害羞,便装作没见,低头想想道:“若知道谁接他,倒是可以去打探下。”
“那去!姐夫要留在京里继续查找汪石,抽不开身。”
“你刚已经离家好几天,怎好再丢下两位老人家?何况去那里需要诸多应变。”
“家里不打紧,正好有阿娴替照看。去谷家银铺时,跟他们说是出来帮姐夫做事,父亲还说正好跟着多历练历练。这回仍这说就成。对,姐夫,有件事倒是真有些麻烦。”
“什?”
“从去年开始,他就直瞒着,做许多事情。”
“去年?”
“嗯,去年十月,他曾带着汪石去陕西收买便钱公据。”
“那时他就已经认得汪石?难道姐姐和甥女们真是他帮着拐走?”
“眼下还不清楚。”
挥拳朝黑影反击,那黑影却灵巧闪,跳到地上,随即飞蹿出门。崔豪辨不出这人是男是女,怕这人出去叫嚷,忙几步追出门去,却见那人跃而起,翻过栏杆,接着便纵身跳下去,身法轻灵,燕子般,落地后点声响都没有。崔豪忙往下望,见那黑影飞速绕过水池,蹿进旁边花丛暗影中。不多时,只见后墙墙边,个黑影凌空而起,跃上墙头,随即轻盈跳下,再不见影。
“什人?难道和们样?”刘八也跟出来,悄声问。
“管不得,赶紧收卷东西!”
两人忙又进到屋中,崔豪用床帐收裹好被褥绣枕,又去帮刘八搜检箱柜,来不及细看,将易带器皿物件全都打作包,随即出门翻到旁边平房顶上,下面耿五接住东西,三人急忙原路返回,爬出墙。
冯赛骑马出东水门,去寻崔豪三弟兄,才到烂柯寺,却见邱迁等在那里。
“京城至今还不见矾运来。家染坊到今天都没法子开工。”
“哦?这看来,买矾引那个矾商樊泰,真是汪石同伙。他比谭力、于富、朱广三人做得更绝,干脆让矾断货。这事情拖延不得,得去交引务说说,他们恐怕还不知道是那个樊泰作怪。”
“对,还有件事直忘告诉姐夫。寒食前,姐姐要定找见三哥,说三哥曾去跟姐姐说件事,姐姐说看他神色,似乎很严重,而且不愿别人知道。可惜话才开口,阿娴和柳
“姐夫,干脆去应天府打问打问,他去那里究竟做些什?”
“这远,人生地疏,恐怕很难查出什。”
“还打问到,他下船后,是应天府个姓匡节度推官接他。”
“你从哪里打问到这些事?”
“嗯……芳酩院顾盼儿那里。”
“姐夫,寒食前天,三哥去应天府。”
“哦?也才从孙羊店问到,他和个*员模样人谈到应天府。”
“他去应天府做什呢?”
“目前看,他是被汪石诱卷进去,陷得极深。”
“寒食前天他去应天府,清明就回来。什事会赶得这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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