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赛听后,吃惊。他和谷家银铺主人谷坤来往已经多年,谷坤为人爽利,生意上从来不和人多计较。那银铺后院作坊,谷坤也曾带冯赛进去过回,替个*员挑选银器,邱迁说吴银匠,冯赛也见过。那后院虽大,要架熔炉造铜钱,却远远不够。而且在那里铸造假钱,也容易被人发觉。不过,他们半夜偷运铜钱,恐怕真是在倾销假钱。
“冯宝和谷家银铺真有过生意往来?”他忙问。
“嗯。是那个楚三官说,他提到那桩生意时,遮遮掩掩,再三问,都不肯说出究竟是什生意。应该是见不得人生意。再去试着问问。不过这和绑架姐姐甥女有什关联没有,却始终想不出来。”
“眼下还看不出什关联,们都再想想。你先赶紧回家去,岳父岳母几天不见你,恐怕正在担心。”
“好。还打问出两件事,件是,三哥放些钱在芳酩院顾盼儿那里,有几百贯,说要帮顾盼儿赎妓籍。寒食前两天,三哥还去和顾盼儿道过别。”
他去左藏库当值,事发当晚,蓝威就死在狱中。蓝猛这做,自然不是玩耍或碰巧,他定知道那天会发生大事,而且看来是预先知道库钱会飞走。他是俸钱库库监,那天若在场,必定会被拘押。所以才会设法让他哥去替他顶罪。而他自己则粘上假胡须,不但逍遥无事,还能公然与自己嫂嫂做夫妻;其三,那个汪石来历可疑,行事诡异,冯相公你自己也被他所害。出事前,汪石设计买通十个巡卒,合伙让蓝猛欠他三千贯赌债。这也应该不是偶然。”
“这看,蓝猛和汪石似乎确和左藏库飞钱有关。汪石至少有五万贯本钱,来历也可疑。不过,那库钱究竟是如何飞走,飞走后去哪里,却不好解。”
“再神异,也是人做出来事,只要肯下气力,定能解得开。”
“孙兄弟说是,咱们都再想想,各自都尽力再去查找汪石下落。”
“好!”
“哦?”
“另件是,这个月月初,三哥曾和个*员在孙羊店会过面,不知道那人是谁,姐夫你和孙羊店熟,可以去打问打问,说不准能问出些什。”
“好,
冯赛骑马回烂柯寺,刚拐过路口,却见辆平板牛车停在寺外,车上个年轻后生捂着肚子吃力爬下牛车,竟是邱迁。
冯赛忙驱马赶过去:“阿迁,你这是……”
邱迁直皱着眉,捂着肚子,等那赶车人走开后,却忽然直起身子笑起来:“姐夫,没事。对,姐姐甥女她们找见吗?”
冯赛摇摇头,邱迁脸上笑意顿时散去,眉头重又皱起,片刻才又道:“姐夫,这几天查出来件大事,咱们到没人处说去……”
冯赛引着邱迁走进烂柯寺后院,坐在石桌边,邱迁才将化名潜入谷家银铺经历讲遍。幸而今早他装病,来那个大夫是个庸医,说他得搅肠痧,恐怕难治。那管家听,怕麻烦,忙叫人赶着牛车,将邱迁送到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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