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信?”皮二知道只欠最后推,作势转头便走,“好!咱们驴背上相亲,边走边瞧!”
“慢着!”洪婆忙把拽住,“把那借契给!还你钱就是。但你若敢跟人乱说半个字,就叫女婿寻几个游脚汉,把你这张狗嘴撕成烂鞋帮子!”
邱迁没想到,误打误撞,竟然引动牙人姜五郎,替他说服谷家银铺桑管家,让他给银匠吴老汉当学徒帮工,头个月只给两顿饭和睡处,不给工钱。
邱迁跟着桑管家走到银铺后面,穿过后门看,惊跳,迎面不是后院,而是条巷道,巷道两边都是小院落,大约有十来院,院门都关着。里面传出些叮叮当当声响,几个家丁模样人在巷道里来回走动,看神色像是在巡看。邱迁见到,顿时有些紧张。
桑管家引着邱迁走到左边第二扇院门,敲敲门,扭头
“儿子是黑是白、是脏是净,干你卵毛事?”
“他借十贯钱,才做成那事,你说干不干卵毛?”
“他做成啥事?”
“您老人家就不要装痴,他那天偷偷把个大包袱交给你,让你藏起来,你以为不知道?”皮二诈道。
他认定朱四定吞钱,而朱四和三个穷汉哥哥向来不睦,兄弟几个挤在赁来三间破屋里,有钱也没处藏。皮二若有多钱,没处藏,极有可能让她娘替他藏着。
“你眼珠子精亮,自己瞧!”
皮二从怀里掏出张旧纸展开在洪婆眼前。这是张借契。临出门前,皮二忽然想起洪婆和他娘样,不识字,便找来张旧纸,写张假借契。
洪婆瞪着老眼瞅半天,神色有些发虚,却硬撑着道:“他欠钱,你寻他要去,跟讲什?”
“这契上写得清清楚楚,他若还不起,就向你和你女儿讨要。”
“呸!天底下哪有这样理?他欠钱让他娘还?”
“你啥时见?”洪婆提高声量,显然是为掩住心虚。
皮二心里大乐,忙道:“那天和朱四起过来,在桥这边等着。你说瞧没瞧见?若不然,你儿子怎会在契书上添这句,说若还不清,就让问你和你女儿讨要?”
洪婆张着嘴,目光虚软下来。
“你若欠钱不还,惹恼,把他那些事全都扯出来,发配算什?被砍头都算轻。”
洪婆果然被吓到,脸顿时暗萎下来,但仍犟嘴道:“信你浑说?”
“你是他亲娘,你不替他还谁还?这下面还有两个保人见证,瞧见没有?”契书后面,皮二又假冒黄胖和管杆儿,填两人名字做保人。事情若闹开,分他们些钱就是。
洪婆越发当真,张着缺牙嘴,老眼珠转个不停,却说不出话。
皮二见她至少有五成信,便加力道:“你儿子为啥被发配?”
“儿是被冤枉,那些雷劈昏死官儿丢钱,硬赖给他。”
“说赖就能赖?这天下就没法度?就算赖,也得逮住个影儿。你儿子若真清清白白,没丝儿污黑,能被赖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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