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实在抱歉,让窦巡使劳碌。”
“哪里。分内之事。已经派手下人四下去查探你妻女下落,你可找见什线索?难道你和什人结怨?”
“感谢窦巡使。眼下也想不明白,只怀疑是那个炭商谭力做,不过他现在藏匿不见。”
“哦?那也派人去查下此人行踪。听着你还摊上几桩大麻烦。”
“是。”
盖古之所谓困者,
非谓夫其行自困者,谓夫行足以通而困于命者耳。
——王安石
冯赛告别张赐,背着夕阳,往家里赶去。
方才张赐虽然语态温和,直微微笑着,但眼底始终有丝疑虑,如同只穴鼠,在小心探察。不过,他起身告辞时,那只穴鼠终于隐没不见。正如潘高年所言,那些鸟儿随时警惕,根本不必人去驱赶,只要人来,便会自行飞散。张赐心里藏着鬼,也不需去点破,只要黄河上游鱼源理顺,他自己便会尽快驱除那鬼,不会再去其他四条河道作梗。
“果然流年不利,正月以来,到处糟乱不断。今天除你这事,还有好几桩案子都等着急办,就不多言,各自去忙。你若找见什,赶紧告诉声。等忙过后,咱们约顾震起好好散散心。”
目送窦杉走远,冯赛才回转马头,心里阵失落。
开封府左右两位军巡使,顾震做事直爽沉猛,窦杉却优柔懒散。只可惜邱菡母女和碧拂是在西城被劫,归窦杉管辖。听窦杉刚才言语,满是抱怨应付,恐怕不太能靠得住,还是得自己尽力才成。冯赛向不信神佛,这时却在心里连连祷念,祈愿上天保得妻女平安,让自己尽快找见她们。
想到还有猪行和炭行麻烦,他又阵气苦,却不得不强行抑住烦躁,沉下心思忖。猪行事,可以暂后步,猪行不像炭行和鱼行,全由行首魏铮人把持,没有大商相争,事情会好办些。先去把炭行事理清楚,从谭力那里入手,或许能找出些线头。
他正边
冯赛在马上长舒口气,总算桩大事。然而只轻松片刻,心头随即又被阴云压满。开封府推官总共只给三天期限,还有猪行和炭行得赶紧去处置好。搅事谭力、于富和朱广三人全都隐匿不见,像是商议好样,三人真是合谋?他们究竟所欲为何?邱菡母女和柳碧拂是被谁劫走?她们现在哪里?绑匪意图何在?这些疑问全都难以知晓,该先从哪里入手?
冯赛从未同时遭遇过这多无头无绪、却又都紧迫之极繁难,何况事关妻女性命。从昨天到现在,几乎刻没有消停,他已经疲累至极,却哪能歇息?
他正在烦乱,暮色中见队人迎面过来,头前人骑着匹马,走近时才看清,那人四十出头,小鼻小眼,却生张肥圆大脸,颔下小撮浅黄胡须,是开封府右军巡使窦杉,身后跟着七八个弓手。
冯赛像见到救星般,忙驱马过去,抬手揖拜:“窦巡使!”
“冯老弟?刚去你家里找你,跑个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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