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祝兄,怎办?”臧齐有些惊惧。
“事已至此,挨过去。”
蒋鱼头骑着驴才走进兴国巷,就见暮色中许多人吵吵嚷嚷,围在鱼行行首张赐宅门前。走近看,全是鱼商鱼贩。其中个扭头见到他,立刻嚷道:“蒋鱼头来!”其他鱼商听见,全都围过来。
“蒋总管,有鱼?”“生意已经白撂天,再这下去,们只有跳河喂鱼!”“不能这耍弄们啊!”“你说句话呀,究竟怎回事?”
蒋鱼头平素都是被这些鱼商鱼贩拥捧着,这时大家都眼中冒火、话语烧人,他哪里应对得过来?只能下驴拽着,低着头尽力地躲。正在挤嚷闹腾,后面忽然响起个声音:“闪开!莫挡路!”
和内柴炭库丞,都是正八品,穿着绿锦官服。两人职虽不高,却是压在炭行正头顶官。两边分别跟着两个主簿,头个便是中午见内柴炭库主簿吴黎,已经大步跨进庭中。臧齐跟着祝德实忙上前躬身拜迎。
宫里所需货物都是由杂买务承办。杂买务向各行采买。采买有两种,种是科配,另种是和买。和买是商人自愿卖给宫中,科配则不能拒卖。炭不像其他货品,宫里每天都需用,因此是科配物。听起来并非强征,价格也是按每旬时价估定。但毕竟是官买科配,丝毫不能推拒。这两年多宫中炭钱直欠着未付,却也只能照旧准时交纳。
“老祝,炭呢?”杂买丞娄辉生得圆圆胖胖,声音却很高亮,嘴又快,“宫里晚饭等着火,至今等不来。除官家、皇后和几位贵妃,大伙儿全都继续过寒食呢。你们想明早御膳也上冰水凉糕?”
“罪过,罪过!”祝德实忙连连作揖,“吴主簿知道,中旬是该吴蒙纳炭,不才已经安排好,吴蒙也说炭已经备齐,恐怕正在往内柴炭库运送。”
“胡扯!”内柴炭库丞卢晨嚷起来,他身材高大,声音厚实,平日祝德实设宴款待时,他倒也随和,这时却铁冷着脸,“们就是沿河过来,哪里有炭船?”
大家回头看,马驴,马上绿锦官服,是杂买丞娄辉,驴子上则是杂买务主簿回智。鱼商们赶紧让开条道,两人驱驰而过,蒋鱼头忙也趁机跟过去。他见宅门紧闭,忙丢下驴子,赶到门边,用力拍门:“阿尺!是!快开门,赶紧去告诉老员外,杂买务娄
“两位大人请先在敝庐稍坐片刻,不才这就命人去唤吴蒙。”
“不管你们谁送炭,只要炭!”
“是,是!不才这就去催问!”
“们就在内柴炭库等着!今晚亥时之前若还见不到炭,就休怪们没情面!”
两位丞说着起拂袖而去,两个主簿紧步跟在后面,祝德实和臧齐也忙陪送出去。四人头也不回,各自上马,杂买丞娄辉抱怨道:“今天是怎?四处闹鬼,卢晨兄,你就去柴炭库等着,他们今晚若还不送去,就不必啰嗦。还得赶紧去兴国巷问鱼行事!”两丞作别,各自驱驰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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