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姓谭今天仍不见影儿!”吴蒙粗声嚷道,刚才,bao喝就是他。
“今天船多,怕是堵在税关。家中……”
“昨天税关,今天又税
冯赛则惊在那里,全身阵寒麻。
“大姐姐让阿山两口子留着守家,只和姐姐带两个小姐儿,起上轿子,阿娴、小茗跟着,往城外去。后来小茗慌慌忙忙赶回来,说快到杏花冈时候,她和阿娴被人打晕,等醒来,轿子不见。两个人都吓哭,赶忙去找两个姐姐下落……”
“没找见?”
“没。”
“报官吗?”
彼小人者,以矫矫为武,瞲瞲为智,
喣喣为仁,众人亦有悦而从之者。
——司马光
邱菡猛然听到柳二郎声音,忙扭过头从车厢壁板缝向外窥望,人群中,眼看到自己丈夫冯赛脸庞,她忙强挣起身子,边尖声大叫,边用肩膀狠命撞着车厢壁板。
“莫乱动!”对面那个高颧骨男子忙压住声音制止,随即扑过来摁住她肩膀,她却仍旧拼力挣扎叫嚷。然而,她嘴被布巾勒住,只发出点呜呀鼻音。车厢很窄,双手被反绑着,使不上力,壁板在她撞击之下,发出那点声响也被车轮声、嘈杂声掩住。她却不能停下,仍拼力挣扎叫嚷。
“去报。今早姐姐让去芳酩院给顾盼儿送过节蒸糕去,耽搁些时候,回去给姐姐回话,刚好碰见小茗慌慌忙忙跑回来。听她说后,赶忙让阿山两口子也起去西门外找,小茗在家守着。自己跑到开封府去报官,偏偏今天过节休假,找不见主事人。西城捕盗归右军巡使,又骑马到处打听,找圈都没找见,怕耽搁事,就赶紧出城去找右北厢厢长,幸而找见,他忙派几个值日厢兵,赶到杏花冈去查找。才急忙赶到东城来找姐夫……”
冯赛做梦般,仍有些不信,惊半晌才回过神,慌忙道:“去寻她们,你陪着易卜拉去接货……”
柳二郎点点头,冯赛忙转身要上马,脚没踩准马镫,险些摔倒,才扶稳,身后忽然传来声,bao喝:“冯二!”
扭头看,是汴京炭行行首祝德实和两大炭商臧齐、吴蒙,三人急步走过来,神色都不好。
冯赛心里忧急,却也只得停住,忙尽力赔着笑:“祝大伯、臧叔、吴大哥!”
然而这时,她身后忽然响起声尖而细惊叫声。外面人听不到,身为母亲,她却立刻停住身子,扭头回望,是玲儿。
那个扁脸男子攥着把尖刀,抵在玲儿细嫩脖颈上,玲儿满眼惊恐望着邱菡,小身子急颤着,嘴被塞住,声音也发不出。泪珠从她圆圆眼眶里大滴涌出……
“姐夫,你上午派两顶轿子去接两位姐姐?”
“没有啊!”
“啊?小茗说你早上出门后不久,来两顶轿子,说是你雇,接两位姐姐、两个小姐儿去西门外杏花冈,那里已经安排好酒菜,大家起赏春……”柳二郎不住用手背抹着额头汗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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