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旦忙轻步出去,小心溜到大门另侧墙根,蹲下来缩到黑影里。这时墙头传来阵喘哼窸窣声,那人已经爬到墙顶。丁旦忙又尽力
“可查出些什?”
“那背后之人应该是礼部个叫耿唯员外郎。寒食前几天,耿唯深夜曾去过两次简庄兄家。而此前,他和简庄兄并没有过往。原想当面去问他,可惜查出来已经太晚,他被调外任,已经启程去荆州赴任。”
“耿唯知道,风评不差。而且齐愈只是介太学生,和耿唯并没有什利害冲突,不至于要害齐愈性命。他背后,定另有其人。”
“哦?那会是什人?非要置齐愈于死地?”
“这个还需再查。”
性于人无不善,系其善反、不善反而已。
过天地之化,不善反者也。
——张载
赵不尤听章美讲述自己经历,虽然印证自己和温悦推测——莲观写给宋齐愈那些信果然都是章美伪造。
但是,由此也平添另层疑云——又出现个紫衣客。
“这件事已无力继续深查,听族兄说,不尤兄正在查这案子,因此才不顾羞惭,前来拜访。所知,已尽数告诉不尤兄。章美就此告辞。”
赵不尤见他满面自惭,低着头匆匆逃离,全然没有当初端直淳雅之气,不由得深叹声。
丁旦才用块旧帕子擦掉手上血,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。
他吓得哆嗦,看看地上胡涉儿尸体,慌忙吹灭桌上油灯。这小破宅子并没有后门后窗,也没地方可躲,这可怎是好?
门仍在响,他轻轻打开正屋门,向外偷望,月亮很大,照得院里片清亮,只有墙根下很暗。这时,敲门声停下来,丁旦侧耳细听,外面脚步声走到门边墙根停住,接着重重两声,外面那人似乎是想跳着攀上墙头,但连着两次都没成功。什人?非要进来不可?
何涣原本可能成为紫衣客,却侥幸被丁旦替换,之后董谦又掉包丁旦。眼下章美又成紫衣客。他们身上都有颗价值昂贵珠子……赵不尤望向章美耳朵,两只耳垂上果然各穿个孔。章美留意到赵不尤目光,顿时露出难堪之色。
赵不尤移开目光,心里思忖。他们几个为何都穿上紫衣,被穿耳孔?更奇是,董谦被送上梅船,进是左边中间小客舱,章美进居然也是这间。间小小舱室,两人都在其中,却都没有看到对方,这怎可能?
墨儿坐在边,也是满脸诧异。
赵不尤先放下这些疑问,望着章美问道:“你是何时回来?”
“原本已经无颜再回京城、再见故人,当时就想搭船回乡,但又想到这件事不明不白,齐愈险些被害。仅凭简庄兄,就算想除掉齐愈,也决计想不出,更办不到,定是有人在背后设计部署。想查出这背后之人,便嘱咐康游回去后不要向人透露事情。等到天黑,偷偷进城,躲到族兄家里。托族兄找些人手四处暗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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