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幸之万幸,他是以丁旦之名受刑,没有辱及家门族姓,又因为是初犯,黥字并没有刺在面部,而是刺在耳后,左右耳后颈部各几个字,他不知道刺什字,但猜测应该是“杀人”和“刺配登州沙门岛”,从此,这罪耻将印记终生。
过两天,两个公人押着他上船,前往沙门岛。三人住间客舱。当天傍晚吃过饭,他头有些昏沉,就睡。等醒来时,竟躺在间陌生屋子里,那两个公人不在旁边,床前坐着个陌生男子,五十来岁,瘦长脸,胡须稀疏,穿着青锦长衫,看样貌有几分儒气。
何涣忙爬起身,看屋内陈设布置,似乎是户中等人家,窗外是个小庭院,院中站着两条壮汉,像是家丁。
他忙
“夺走你未婚妻阿慈人。”
“阿慈是被人夺走?”
“自然是。否则个活人怎会凭空就没?”
“但她是变身作另个女子……”
“天底下哪有这样事?这不过是障眼戏法。那个丑女只是个替身,否则阿慈变作她,她变成谁?”
叩门环,而是直接用掌拍,先是啪啪啪三声,接着又是三声,有些性急,又有些戏谑,他已经听熟,是赵不弃,忙掷笔迎出去。
赵不弃进门头句就说:“阎奇不是你杀。”
他不敢相信,顿时愣住,倒是赵不弃挽着他进正屋,各自坐下,齐全忙去点茶端上来。
“杀阎奇,是那个船夫鲁膀子——”赵不弃把追查出来结果告诉他,最后说,“刚已把这事告诉开封府司法参军邓楷,他已经命人去缉拿鲁膀子。”
何涣听完之后,怔半天,这几个月来变故虽然多,但最令他悔恨不及是杀人。赵不弃竟能替他翻这死案,让他顿得解脱。
何涣也曾这想过,但那天事情经过自己全都看在眼里,不由得不信。
“你未婚妻事暂且先放放。有件事你还没有说——”
“被发配后,bao毙身亡事?”
由于何涣是主动自首,开封府判官结案时,见他痛悔自陈,毫无隐瞒,又是被阎奇污语激怒,才过失杀人,便轻减级,判他脊杖六十,刺配沙门岛。
生平第次被人摁倒在地,众目睽睽之下被杖打,痛还在其次,羞辱最难忍受,他恨不得立时死去。之后,他又被文笔吏按着刺字,针针刺下,锥心般,又是场羞辱。
他心中感念之极,不知该如何答谢,站起身走到赵不弃面前,拱手深深鞠躬,诚恳言道:“不弃兄再造之恩,何涣终身难报。此后无论有何事驱遣,何涣必定犬马奔走!”
赵不弃站起身托起他,笑着道:“只是觉着有趣,才去做这些,你若这样,便没趣。”
何涣不便再多说,只得回身坐下,心里却始终恩谢感慨不止。齐全夫妇躲在门边听到,也齐望向赵不弃,眼中都闪着感恩喜色。
赵不弃继续言道:“这来,这事就不简单。阎奇之死,是有人想陷害你。”
“哦?会是什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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