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初冬,何涣说有几个朋友约他到城东郊独乐冈看雪赏梅,大早就骑着马去。谁知到下午,葛鲜等几个同学抬着何涣回来,只见何涣昏死不醒,满脸是血,满身污臭。
那几个书生说,大家在家食店喝酒,中途何涣出去解手,半天没回来,他们就去找,发现何涣倒在茅厕中,不知道因何,头脸都受伤。
齐全慌得失神,颤手颤脚忙去找大夫来,大夫看之后,说是重伤昏迷,性命倒无碍。他这才稍稍放些心。大夫清洗何涣脸上血污,查看伤口,两眼、鼻腮,好几处重伤,眼睛和嘴都肿得张不开。大夫说是被人用硬物击伤。
直养个多月,何涣伤势才渐渐好转。这小公子是他夫妇两个护侍长大,和他们向亲熟,平日有说有笑。可是自病后,虽然嘴已能说话,话却少很多,笑也只是勉强应付,问他因何受伤,也不愿意讲。
等身体大愈之后,何涣性情更是逐日而变。何家向门风谨厚,何涣自幼就谦和守礼,病好之后,举止却渐渐透出粗鄙,说话颠三倒四、失张致。对他夫妇,也不似常日那样亲近,说话时,眼睛似乎在躲闪,语气也变得很小心,像是在讨好样。他们夫妇俩都很纳闷,却又不敢多问。
定是个障眼术,你再去细查,应该会找出其中破绽。包括何涣杀阎奇,那日听顾震讲凶犯是丁旦,因不认识,便没在意。但凶手若是何涣,倒有些疑心。”
“你认为不是他杀死那术士阎奇?可他自己也招认。”
“若单是这桩命案,倒也罢,但之前还有那女子变身异事,两者难说没有关联。另外,何涣介书生,如何能殴死阎奇?这也多少有些疑点。”
“你这说,其中倒真有些可疑,再去查问下。若他不是凶手,那便没有冒罪应考罪责。”
“何涣事,你最终打算怎做?”
最让他吃惊是,何涣开始不停要钱。何家规矩,银钱都是由家中主母掌管,何涣尚未娶妻,来京时,也只派齐全夫妇随行陪侍,主母担心何涣不通世务,于银钱上没
“并没有什最终打算,只是觉得有趣,想弄清楚究竟是怎回事。”
“若他真是冒罪应考,恐怕还是要去检举,毕竟国法不容凌越。大宋最公平严正之处便是这科举之法,布衣抗衡公卿,草民成就功业,全仰赖于它。何况那何涣还是贵胄之子、宰相之孙。”
“这些管不到,其中还有很多疑点,先去把事情来由弄清楚,其他就交给大哥去决断。不过,这阵,旁观何涣,确不是个坏人。”
赵不弃走后,齐全留意到何涣神色不安,低着头回到书房,关起门。
他不放心,走到门边侧耳听听,书房里传出来回踱步声音,还有叹息声,听着很焦躁。老妻顾氏在堂屋见到他偷听,忙摆着手低声喝他,他却不理。主母将小相公托付给他,这半年小相公怪事不断,让他窝肚子疑虑担忧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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