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父亲,对他极是疼爱,甚至可说是溺爱。尽管那时家境还不好,只要他想要,父亲都会尽力买给他。巷里孩童都羡慕他,他心里却似乎有些怕父亲,只要父亲在,事事都尽力做到最好,从不敢在父亲面前露出丝毫懈怠。他做得好,父亲便更疼爱他;更疼爱他,他便越怕、越累。
于是,他便渐渐养成两副样子:在父亲面前,恭谨孝顺,在母亲及他人那里,则行素,毫不遮掩。
这两个他,他自己其实都不喜欢,但只能如此。
因此他也难得交到朋友,至今也只有董谦和侯伦两个。
在太学时,董谦和侯伦与他在同斋舍,最先走近他是侯伦。除
瓣儿却仍笑着说:“曹公子和董公子是好友,应该也想找出真凶,替董公子雪冤吧。”
曹喜目光又震,但仍冷着脸并不答言。池气得想立即脱下鞋子。
瓣儿继续道:“们虽是女流,但也看不得这种冤情。哪怕智识短浅,不自量力,也情愿多花些工夫,慢慢解开其中谜局,就算最终也找不到真凶,也是为公道尽分心力。何况,这世间并没有藏得住隐秘,只有没尽心、没尽力眼睛。”
曹喜神情缓和下来:“你不怀疑?”
瓣儿摇摇头,笑着说:“怀疑。真相未揭开之前,所有当事之人都得存疑。”
皱着眉头,眼露厌意。看到他,池顿时觉得气闷,她狠狠瞪着曹喜。
曹喜先看到她,微有些诧异,连丝笑意都没有。随即,他又望向瓣儿:“两位找何事?”
瓣儿笑着说:“是关于董谦案子,们有些事想向曹公子请教。”
池直盯着曹喜,见他听到董谦,眼中果然震,既有厌,又有惧。
但他脸却始终冷着:“池姑娘见过,不过你是谁?要请教什?这案子跟你有什干联?”
池正在想瓣儿答得太直接,却见曹喜不但没有生气,反倒笑笑,这笑中没有厌和蔑。
“好。家里不方便,去那边茶坊吧。”
曹喜知道自己常常令人生厌,而且,他是有意为之。
自小,他就觉得父母有些不对劲,只是年纪太小,还说不清究竟是哪里不对。
母亲从来没有个准性情,忽冷忽热,忽笑忽怒,从来捉摸不定。对他,也同样如此,有时似冰霜,有时又似火炭,不论冷和热,都让他觉得不对劲。起先他还怕,后来渐渐发觉母亲虽然性情善变,但任何喜怒都是阵风,既不必理她怒,也不必感念她善。总之,根本不必怕。于是他在母亲面前便越来越肆意,即便母亲恼怒大骂,甚至抄起竹条打他,他也毫不在意,不过挨几下疼而已。
池忙道:“她姓赵。董公子于有恩,他死得不明不白,官府如今也查不出,就请赵姑娘帮忙,们自己来查。”
“你们两个?”曹喜笑起来,令人厌蔑笑。
“怎?不成吗?”
“当然可以,不过不要来烦。”
池被冷冷打回,时顿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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