饽哥先去取饼笼,才慢慢走到烂柯寺,等阵,孙圆果然赶来。
饽哥引着孙圆绕到烂柯寺后面,走半里地,有大片荒宅,曾是个大族宅院,多年前那族人得怪疾,死大半,请道士来看,说是有凶煞,剩下全都搬走,那宅院卖也卖不出去,就荒在那里。饽哥少年时曾和墨儿、孙圆等伙伴来这里玩耍过。
他们走到那院子后面,庭中荒草丛生,庭中央有口井,已经枯。
走到井边,饽哥说:“那块银子就是从这井里找到,还有不少,当时害怕,没敢多拿。”
孙圆有些害怕:“你怎下去?”
阿葱则坐在另边,小小舱中挤得满满当当。
他笑着对春惜说:“饽哥随后就到,他来咱们就走。”
春惜望着他笑着点点头,眼里满是温柔依顺。从没有哪个女子这样望过他,让他心里阵醉,阵痒,阵慰足。
栋儿却问道:“娘,爹不跟咱们起去?”
春惜刚低低应答声,船外岸上忽然有人叫起来,是康游。
“那天是把绳子拴在旁边这棵树上,今天们两个人,就不必拴,你下去,在上面拽着——”饽哥取出绳子。
“不敢,哥,还是你下去——”
“已经下过回,这次该你。你若不下去,咱们就回去。”
“那好——”
孙圆看着机灵,其实有些傻,又直有些怕饽哥,只得将绳子系在腰上,爬上井沿:“哥,你定要抓牢
饽哥揣着两锭银铤,沿着漆黑河岸,尽力往东边跑去。
想着马上便可以和小韭起远走他乡,他心里极欢喜又有些怕,这天盼许久,根本没有想到会来得这快。
他又想到自己父亲,父亲脸已经记不得,但父亲那双手记得很真,摸着他头,又厚实又暖和。他心里默默说:爹,给你报仇。
那天,他把从康潜那里接到香袋交给后母后,扛着饼笼继续去卖饼。他跑到花百里锦坊,用私攒钱买个模样香袋。回来时,又见到卖干果刘小肘,想起香袋里那双耳朵,便买饼柿膏儿,撕成两半,用油纸包住塞进香袋里。走到虹桥北街,见卖药彭针儿,向他买大颗润肺药丸,也装进香袋。他把饼笼寄放到个认得食店里,绕道从背街回到家里,见四周无人,才进门,从床下墙洞里取出父亲那串钥匙,到后母房中打开柜子和小盒子,换掉香袋,他见盒子里还有块旧银,随即生出个念头,便拿走那块银子,又去找根长麻绳。
他绕路跑到第二甜水巷,果然见弟弟孙圆在吴虫虫春棠院门前踅来踅去,自然是没有钱,进不去。他走过去取出那块旧银递给孙圆,说自己找到个藏银子秘洞,孙圆听眼睛顿时亮,马上要跟他再去多取些,他已经盘算好,得让孙圆先进春棠院见过吴虫虫,好留个凭证,替自己开脱嫌疑。便让孙圆先进去坐坐,个时辰后在烂柯寺碰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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