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儿忙趴到门缝边,使劲向里觑看,门缝极窄,只隐隐约约看得到里面果然有个人躺在地上。他心里沉,忙又用力捶门,再觑看,那人纹丝不动。难道是……他强压住慌乱,忙问朱氏:“大嫂,可否寻把尖刀来?”
刚才那个少妇也已赶过来,听到问,说句“去取”,随即跑回自己家中,朱氏在旁连声道:“大郎这是怎?他娘子又不在,个人儿孤零零,难道是病?”
墨儿蹲在门边,心里急想:康潜恐怕已经死,难道是被人谋害?但前后门都从内关着,难道是那个绑匪重施故伎?若康潜真是被人谋害,得小心,不能慌乱,不要搞乱凶犯所留踪迹。沉住气,沉住气!
他忙望向门闩位置门缝,没有刀撬过痕迹,凶犯不是用这法子进去。他又望向门扇上那个蛀眼,那天他向康潜演示如何从外面闩门后,康潜有些惊怕,从炉壁上抠点油泥,把门扇上蛀洞全都粘封住。现在那几个蛀眼仍被黑油泥封死,没被穿空。除利用这蛀眼,应该没有别方法可以从门外将门闩闩上……
他正在急急猜想,那个少妇已拿把小小匕首出来:“这个成不成
潜店里去——”
“康潜认识人?左邻右舍?”墨儿大惊,立即回想道,“这两天去康潜那里,康潜左邻武家和右邻彭家人,都来过他店里!对!康潜妻儿是大白天被人绑走,原来想,康潜家后门离岸边只有十来步,最近便办法是用船,但要将母子两人强行带到船上,难保不被人看见。可如果是邻居话,便能直接绑到自己家里,趁天黑再转走,风险便小很多!”
“你再仔细探查下这两家人。不过,得小心不要让他们察觉。”
“嗯。”墨儿用力点头,心里顿时明朗许多。
第二天早,墨儿先赶到饽哥家,向尹氏询问。
从昨晚到今早,绑匪始终没有来,孙圆也仍没回来。墨儿只得又劝慰番,让尹氏仍去出摊,绑匪说不准今天会出现,万福派两个弓手仍会在附近继续监看。安排好后,他才急急赶往小横桥去见康潜。
到康潜古董店,店门关着,墨儿敲好阵,都没有人应。倒是隔壁武家门开,那日见武家大嫂朱氏探出半截身子来:“小哥,你找大郎啊,他还在睡吧。”
墨儿点点头,又加力敲几下,又将耳朵贴到门缝上,仍听不见动静。朱氏又道:“咦?大郎向起得早,今儿这是怎?你等等,去后门敲敲看。”
墨儿有些纳闷,等小阵子,个少妇从武家前门急急走出来,朝墨儿唤道:“这位公子,大嫂请你快些到后门去!从家穿过去!”
墨儿大惊,忙跟着那少妇走进她家,慌忙穿过堂屋、过厅和厨房,还没出后门,就已听见朱氏在隔壁边拍门边大叫:“大郎!大郎!”墨儿几步赶过少妇,先奔出门,跑到康潜家后门,朱氏见到他,指着门缝嚷道:“大郎躺在地上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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