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放心,不会说——对,还有件事要问你。”
“什事?”
“那包榛子是从哪里买?”
“卖干果刘小肘。走过来刚好碰到他。买榛子钱也是自己攒,有时候碰到有钱主顾,每个饼会多卖两文,慢慢攒起来。”
墨儿听着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相比而言,饽哥出生时家境原本很好,理当生快活自在。而自己,才出生,父亲便因袒护过苏轼,名字被刻上“*党碑”,贬到岭南,母亲随行,双亲相继受瘴厉病亡。自己和瓣儿幸好被义父偷偷收
“是在这里停过,但和那个香袋无关,只是买包榛子,送给个人。”
“是不是对面那个小姑娘?”
饽哥又慌,盯墨儿片刻,又不由自主望向对面。这时,鞍马店门口那客人已骑着驴走,小韭站在店门口望着这边。饽哥似乎怕她知道,忙转过头,略想想,才点点头。
“那姑娘……很好。”墨儿想会儿,才憋出这句。
饽哥眼中又露出方才爱悦,但闪而过,随即又沉下脸:“只买榛子送给她,并没有碰过那个香袋。”
“他也怀疑换?”
墨儿顿时语塞,良久才小心道:“这也难怪他。你是经手人,人们通常会这想。”
“你呢?也怀疑?”
“……暂时得不出结论。”
两人都沉默起来。
道义者,身有之,则贵且尊。
——周敦颐
梁家鞍马店外,墨儿见饽哥在痴望着那个小韭姑娘。
饽哥自从父亲死后,就变个人般,独来独往,闷闷少言,后来沿街卖饼,言语神情也直来直去,始终没学会说甜话油话来巴结买主,遇见墨儿也始终避着。但此刻,他眼中闪着欢悦,如同常年阴沉天忽然透出缕霞光。
墨儿知道饽哥是对那小韭姑娘动情,不敢打扰,正想避开,但还没转身,就已被饽哥瞧见,只有笑着走过去。
墨儿看他眼神镇定,甚至有些怒意,知道至少在这件事上,他没有说谎,那怒意除因自己清白外,更有惜护那姑娘,不愿她也牵连进来情意。
于是墨儿点点头:“信你。”
饽哥忽然郑重道:“求你件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不要把这事告诉娘。”
半晌,墨儿才小心开口:“有件事得问你,不过你听不要生气。得先把事情弄清楚,才能找回香袋里东西。”
“你问吧。”
“取香袋之后,回来路上,你是不是在这里停过?”
“谁告诉你?”饽哥眼里惊。
“这个……暂时不便说。”
饽哥脸涨得通红,慌忙弯腰去搬饼笼。墨儿虽还未经历过这等情事,却也知道自己无意中撞破饽哥隐秘心事,得小心说话。不过,旦存小心,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倒是饽哥很快恢复平静,没事般问道:“你去见过那个姓康?”
墨儿点点头。
“他怎说?”
“香袋交给你时候,里面东西都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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