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齐愈忙道:“这只为解晚生心中之惑,还望张大人能海涵恩允。”
张县令不再说什,吩咐仆人将那张纸送到后面。宋齐愈这才放心,心想只要张小姐能填出下半阕,她就是莲观,至于这其中差错,也就无关紧要。
只是堂中经此变,张县令、宋齐愈及薛嫂都有些尴尬,都不知道该说什,张县令只说句“请吃茶”,三人各自端起杯子,低头默默吃茶。
冷半晌,仆人才拿着那张纸从堂后走出来,宋齐愈忙放下杯子,见那仆人将纸递给张县令,张县令读过之后,脸上并无表情,随手将纸还给仆人:“请宋公子看看。”
宋齐愈忙起身从那仆人手中接过那张纸,眼看去,心里沉——笔迹不同!再看张家小姐所填下半阕——
发纳闷:“三年前不才在西蜀任职,小女也随侍左右,后又转到江陵,去年才回到北边,来到这宁陵。莫不是公子认错?”
宋齐愈听却大吃惊,忙问道:“张小姐三年前果真在西蜀?”
“是,在西蜀住两年。不过,这也算因缘巧合,看来得多谢那只船,哈哈!”
宋齐愈却心头乱跳,背上发寒,如同做梦遇到鬼般。那夜舟中女子是谁?这两年频频寄书又是谁?但最后封信中,莲观说自己父亲在宁陵任知县,自己才赶到这里,这究竟是怎回事?
莲观最后封信就在自己怀中,他正要拿出来给张知县看,但想这事关女子贞节礼防,不能莽撞。于是他定定神,勉强笑笑:“不知张大人能否让晚生睹张小姐芳颜?”
夕楼云暖霞染绯,暮色芳华渐冷。寒眸凄清付流萤。依依杨柳青,淡淡香梦影。
眼扫完,不是莲观原作,宋齐愈冷透全身——张小姐不是莲观。
再细看,那纸上字迹虽然也算纤秀,但显然没有多少笔力笔意,至于下半阕《临江仙》,不过般浅愁薄怨,搜拣些纤丽文字,脱不开般仕女文人们造作习气,甚至连平仄都没有顾到,更不必说
张县令却脸色微变:“这个……不才虽然品低才微,但向不喜男女未婚睹面之陋习,还请宋公子见谅。”
薛嫂在旁听着,直插不进嘴,这时终于笑着劝道:“宋公子请放千百个心,张五娘品貌,别说这宁陵县,便是全应天府,也得找些人来比。”
宋齐愈踌躇起来,他知道事情已然不对,时间却想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。心中走马般急乱阵,忽然想出个办法,忙问道:“张大人,能否借纸笔用?”
张县令有些诧异,但还是立即吩咐仆人取来纸笔,宋齐愈赶忙谢过,在纸上随手写下莲观第封信中寄那首《临江仙》,不过只写上半阕。写好后,他双手呈给张县令:“既然不能见面,晚生有个不情之请,能否请张小姐将这首词下半阕填出来?”
张县令接过那张纸,读过之后,笑下:“宋公子果然文采风流,不同凡俗。不过犬女只粗识几个字,恐怕难入宋公子青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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