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希望你永远记得。永远记得这个人,曾经在你身边。”
“当然会永远记得。”答道。
她言不发地走到前头去。透过树梢射进来秋日阳光,在她肩头上熠熠跳跃着。又听到狗叫声,似乎比刚才更近。直子爬上处如小丘般坡,走出松林,然后快步跑下坡去。跟在她身后约两、三步距离。
“到这儿来啦!那口井说不定就在那边哟!”在她背后喊。直子于是站住脚,面笑面轻轻地抓住手腕。们便并肩走完剩下路。
“你真会永远记得?”她轻声问道。
干干痒痒。踩在脚下便发出哔哩啪啦声响。和直子像是在找寻什似,边盯着地面,边徐徐地在小径上踱步。
“对不起!”直子说道,然后轻轻地握住手腕,摇摇头。“并不想伤害你,别在意说。真抱歉!只是在生自己气而已。”
“想大概是因为还不算真正地解你吧!”说。“不顶聪明,想解某些事物都得要花时间才行。不过只要有时间,就可以好好地解你,可以比谁都解你。”
们伫立在那里,倾耳聆听这片宁谧。用鞋尖去踢蝉残骸和松枝,从树隙间仰望天空。直子则将两手插进上衣口袋里,动不动地陷入沉思。
“喂!渡边,你喜不喜欢?”
“永远记得,”说道。“怎忘得?”
尽管如此,这份记忆确是已经离远去,已经忘掉太多事。像现在,边回忆边写,就常会教陷入种不安情绪。因为担心自己也许会将最重要记忆遗漏掉。说不定,这回忆早已在体内哪方阴暗“记忆边疆”里化作春泥呢!
但同无论如何,现在所要写,就是所有记忆。紧拥着这已然模糊,而且愈来愈模糊不完整记忆,敲骨吸髓,尽所能地写这篇小说。为信守对直子承诺,除这做,没有别法子。
更早以前,在还算年轻,记忆仍然鲜明时候,曾有几回试着想写直子。可是当时却行也写不下去。当然明白,只要能写出冒头行文字,便能顺畅地将她写完,但不管怎努力,第行就是写不出来。切是如此鲜明,教不知从何为起。这就好比说,张画得太详细地图有时反而派不上用场样。不过,现在总算懂。原来——想——只有这些不完整记忆、不完整思念,才能装进小说这个不完整容器里。而且,有关直子记忆在脑中愈是模糊,便愈能
“当然喜欢!”答道。
“那可不可以拜托你两件事?”
“三件都可以!”
直子笑着摇头。“两件就可以。两件就够!第件,希望你明白,非常感激你能够到这儿来和碰面。非常高与,算是——得救。也许你看不出来,但这是事实。”
“还会再来呀!”说。“那另外件事呢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