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那洞死寂黑暗,他顿时呆住,像是个最美梦忽然消失,眼里竟涌出泪来。他不愿承认这破灭,忙抹掉泪水,盖好那块泥板,攀着树枝,回到自己那个树杈,坐下来继续等。
她寻食去,她会回来。
她寻食去,她会回来。
她寻食去,她会回来……
然而,过很久,女孩始终没有出现。
女孩看到洞底夜兽肉,会怎想?
泽恩望着女孩钻进树洞,心又咚咚跳起来,睁大眼睛望着那边,正在啃食夜兽前腿骨嘴也停下来。
这时,身后忽然传来轻微响动,有人逼近,恐怕是被夜兽肉血气引来。泽恩忙转身对准响动处,把手里那根腿骨用力丢过去,随即纵身跳,跳到旁边棵树上,轻步穿行阵,等四周静下来后,才又回到那个枝杈,重新坐下来。
树洞那里片寂静。
泽恩不由得胡乱猜想,好好坏坏,起起伏伏,心从未这乱过,却只能蹲在树杈间忐忑观望。
黑森林也变回到原先黑森林。
他像从场重伤中初愈,慢慢攀着树枝,来到那树洞前,揭开泥板,里面仍是洞黑暗,死寂无声,并散出霉气。
他犹豫片刻,转过身,爬进去,双脚很快踩到实处。里面太黑,看不见任何女孩踪迹,也嗅不到任何女孩气息,只能摸见光滑树壁。
他背靠着树壁,坐下来,想象着女孩曾坐在这里。然而,关于女孩那点模糊记忆,像是树影,迅速被雾遮掩,隐没在黑暗之中。
他越发觉得,她是个梦……
过很久,他又饿,却直忍着。直到实在忍不住,才不得不去寻食。女孩却直没有出来。她应该是直在吃夜兽肉,两条后腿肉多,还没吃完。这又让他有些欣慰。
他溜下树,在不远处飞快捉条地蚓,又回到那个树杈上,继续观望。有危险逼近时,才躲开会儿。
又过很久,他捉那条地蚓全部吃完,女孩却仍没有出来。他担心起来,却又不敢过去看,只能耐住性子继续等。
雾起雾散不知多少轮,始终不见女孩出来。
他终于忍不住,过去爬到那棵树上,小心凑近洞口,听很久,没有任何声响。他把那块泥盖轻轻揭开道缝,又听听,嗅嗅,仍然没有声息。他焦急起来,揭开泥板,把头探进去。里面太黑,看不到任何东西,但能确定,洞里真没有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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