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下面传来轻微声响。随即,脚腕被只人手抓住。他忙用力踢,那只手顿时松开,似乎是被他脚腕上拴那串骨刀割伤。他纵身跳,攀住头顶树枝,又接连
幼年时,他刚学会攀爬,妈妈就开始教他各种生存技能。但直到此刻,他才真正觉得,自己成自己,有自己力量,敢独自面对这个世界。
这些武器制作好后,最后截地蚓肉也吃完,伤势也大致好,该下去。
他手摸着岩石,环视黑牙石顶,忽然有些舍不得。这恐怕是这个黑暗世界唯小片安全之地,也是妈妈离开后,他度过唯段安宁时光地方。
但他不得不离开,不能等到饿才动身。
又次雾起时,他趁黑下山,走进黑森林。
泽恩最不爱吃地蚓肉。
那不是肉,是稠滑黏液,更有浓重土腥味。
世界上这几样食物里,最好吃还是人肉。但自从妈妈死后,泽恩再没有机会吃到人肉。不被人吃,已经是极大幸运。
不过,地蚓再难吃,毕竟是食物。而且,地蚓汁液还是疗伤好药。他将那汁液敷在伤口上,靠着半条地蚓和三根骨髓,直在黑牙石上养伤。
其间黑牙石下虽然来过几次夜兽和人,泽恩抹些地蚓汁液在石壁上,很滑,没有谁能爬上来。
黑森林还是那样幽暗、阴冷、死寂,几步之外,便看不清任何东西。恐惧和不安再次从心底升起,泽恩直都不喜欢这里,却又不得不小心地走进去。
他也不喜欢在地上行走,哪怕没有夜兽,地蚓也会随时钻出。他躲到棵塔奇树边,环伺阵,觉得安全后,把长矛别在腰后,从皮袋里取出根皮绳,绳子端拴块小石头。他荡起绳子,甩向头顶树枝,石头在枝干上飞绕几圈。他拽拽,随即蹬着树身,爬到树上。
他俯身摸到石头,刚要解开皮绳,忽然感到树枝微微颤,随即感到后背有利物刺来。他忙纵身跃,跳到前面隐约辨得出根枝干上。不等站稳,又继续前跃,连跳带攀,逃到另棵树上,这才回头去看。
黑暗中,什都看不见,也什都听不见,但至少没有人追来。
他尽力抑制住喘息,不住地环伺四周。
上来之前,他还捡块石头、根夜兽腿骨、几根肋骨、十几个脊椎骨节。
腿骨里也有骨髓,他用石头砸开端,把骨髓吸干净,然后把地蚓黏液灌到夜兽腿骨管儿里,用小块兽皮塞住管口,放在皮袋里备用。那几根肋骨,他磨成几把骨刀,分别拴在手臂、小腿和腰间。虽然没有妈妈那把磨得那精细,却也足够锋利。
至于那些骨节,他个个仔细打磨,磨掉多余部分,只留个骨环连着根骨片。又把骨片边缘磨锋利,用皮绳串成四串,分别在手腕、脚腕上绑牢。这样,他就有四件丢不掉武器。
看着自己制成这套装备,他十分得意。
妈妈常说:“整个黑森林都是敌人,你只有你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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