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太后握握她手指,道:“多谢。往后,皇帝还需要你们多加照顾……”
*
当夜子时刻,不到三十岁纪太后薨于钟粹宫。
相思揽着哭泣纯和帝,隐忍悲伤,看着宫人们齐齐换上麻衣白鞋,内外奔忙。
沉重钟声撞击着夜色。
江怀越心里沉:“娘娘何必说这些……”
“这是要跟入陵寝。”纪太后又执著地说遍,久久望着他。
他视线落在那个小巧胭脂盒上,终于,点头应诺。
她眼里这才渐渐流露出温暖,过会儿,道:“他等得很久。”
相思微微怔,江怀越目光沉定,没有说话。
江怀越与相思快步入内,纯和帝长高不少,站在暮色苍茫大殿中,看到他们回来,眼里湿漉漉。
寝宫内,纪太后闭着双目,静静睡在那里。
“娘娘。臣从南京回来,静琬也来。”江怀越伏身在床前,低声呼唤。
纪太后这才缓缓睁开眼,无力地望着跪着两人。
“还好……本以为,等不到你们回来……”
他只笑笑,不说话。
相思又问:“大人,你喜欢小孩子吗?”
江怀越看看她,谨慎地道:“……没什特别喜好。”
“也是。”相思躺进他怀里,勾住他手,“感觉……心啊,只装着大人你个就已经满满。”
他低下眼帘,抚着她脸颊:“相思,那你想直留在南京吗?”
座座宫阙内,几百年来有人出生,有人故去,有人欢悦得宠,有人黯淡失意,终究都走向同样归宿。
江怀越为纪太后整装时,打开那个胭脂盒
“去请皇帝来吧。还有话要交代。”纪太后似乎是完成心愿,向两人报以疲惫笑意,抬抬手。
“臣遵旨。”江怀越向她叩首,转身出去找纯和帝。
相思跪在床前,小心翼翼地握住纪太后瘦弱手腕。
“真羡慕你。”纪太后望着她,轻声道,“恣意地活过次,足够。”
“娘娘承载太多,希望以后,能去往想去地方。”相思低着眼睫,眼里湿润。
相思忙道:“娘娘还请安心养病,们这次回来,必定要看着娘娘恢复以前样子。”
她却只是摇头:“知道自己病……荣娘娘是先帝在世时候,就为她在地宫留好墓室,才得以和先帝合葬。而,不想再去打搅他们。”
说罢,她又从枕头下摸出个精致胭脂盒。
通体鎏金,雕刻以龙凤呈祥,缀有碧绿猫眼宝石,熠熠生光。
“这个盒子,你记得,要让带着走。”纪太后看着江怀越,艰难地道。
她还是像少女时期那样,柔软地抱着他。“你去哪里,也去哪里。”
*
纯和八年冬,他们接到来自宫中消息。纪太后染病不起,希望江怀越和相思能回京城。
来不及收拾什,他带着相思急匆匆上路,返回北京。
紧赶慢赶,抵达紫禁城时候,天色将晚,钟粹宫沉寂肃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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