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户又次砰然关闭。
马车很快就拐过路口,驶向斜侧小巷。
宿昕这才恍然惊醒,心里暗叫不好,紧握着折扇朝着那个方向急追而去。
*
夜色渐浓,秦淮河上光影如梦,淼淼水声融着袅袅乐音,柔波款款,月华浮沉。
宿昕越听越不对劲,上前步,就想将车窗拉开。
谁知那车子里少女却早有防备,几乎同时扣住车窗。两相发力之下,宿昕竟然无法将车窗强行拽开,涨得俊脸发红,愠怒道:“既然要跟理论,就不要藏头露尾!最讨厌这种故弄玄虚样子!”
“大庭广众之下,岂有抛头露面道理?你以为都像你似不讲规矩?”少女又发力,砰地声紧闭窗户,险些将宿昕手指夹断。
“小公爷,刚才已经正告你,而今你要跟去别处相见,要就直接让车夫去国公府!你自己掂量着办!”少女说罢,高声道,“们走!”
车夫应声扬鞭,重新策马前驱。
并不容易,宿昕只得加快脚步穿行于长街。眼见不远处就是平素常去茶楼,便想着进去再坐会儿,让掌柜给找匹马再回家。
谁知还未走到茶楼,忽听后方传来马车疾驰之声。宿昕算是反应敏捷,闪身避让间,辆马车迅速驶过,差点将他给撞到。
“不长眼睛东西,在这城里不怕撞到人吗?!”宿昕怒不可遏,朝着马车骂道。
阵急促响动后,那辆马车竟然在前方硬生生停下来。
“怎,还想跟理论?”他气冲冲走上前,“也不看看是什……”
相思躺在江怀越身上,微带着醉意道:“小公爷什时候成亲啊,还想着喝他喜酒呢……”
江怀越会心地笑笑:“他身风流债,恐怕成亲后也会被管头管脚,所以迟
“哎?哎?!”宿昕愣在原处还没反应过来,那马车已经又迅疾驶向前方。
“你们,你们这是要引入瓮啊?!”他又气又急,在街上叫道。
青石道路上,疾驰中马车车窗忽又被推开半扇。
杏白罗衫少女自车中探身回望,冰肌玉肤,唇如艳瓣。
“你真要去国公府大闹场?”暮风徐来,她发间金簪流苏不住晃动,泛出夺目光亮,“耽搁别人青春,却还脸无辜!”
话语还未完,原本紧闭车窗忽而开道缝隙,从里面传来清冽动听却又蕴含冷意声音。
“自己走路都得意忘形,才下画船,又想去什地方喝花酒吗?”
宿昕不禁愣。这少女声音如此陌生,可听着怎又像是跟踪于他,并且对他日常行程早有研究?
“你是什人?!”他警觉起来,盯着马车窗户,然而里面光线黯淡,看不出到底坐怎样人物。
“是谁?”少女依旧冷若冰霜,“你还好意思这样问?若不是你实在不成体统,会在这炎炎夏日过来理论?如今被终于逮住,咱们是要回你国公府,在国公爷面前说说是非曲直,还是另寻地方单独解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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