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点点头，只是道：“他，去找小穗
。”
相思怔怔，鼓起勇气道：“大人，您能想办法帮帮他们吗？小穗这样子，是不是再也不能和他在
起呢？那以后小杨掌班如果还在宫里，天天看到已经成为娘娘
小穗，不会难过得要命吗？”
江怀越望着她，道：“他不愿意。”
“什
不愿意？”相思没明白过来。
江怀越却已不忍再说，这夜之间风云突变针锋相对，而今又亲历杨明顺那难以解脱命运选择，让平素冷静镇定他，都感到重压如山。
床头柜子上还搁着未完成绣品，应该是莲池双鱼嬉戏图景，只是才绣半，穿着金红绣线银针还斜插着。他小心翼翼地拉过被子，盖在她身上。有所临近间，忍不住将她看又看。
还是那美。
只是眉间微微蹙起，似乎是在睡梦中还含着难以消散忧愁。
他想到方才她见到自己回来时候那种眼神，欣喜着宽慰着，是彻彻底底深爱，也是完完全全在乎。只有这样，才会如此不顾切地惦念着他，只要看到他归来，比什都高兴。
眼下她安安静静地睡着，江怀越本可以起身离开，可旦坐在她身边，却无论怎样也割舍不下。他屏着呼吸，微微弯下腰，极轻极谨慎地，将她抱抱。
那个小院，站在树下，看着杨明顺慢慢走上台阶，敲敲门。
屋子里原本寂静无声，过会儿，传来小穗询问声音。
杨明顺整整衣衫，温和地道：“是
，小穗。”
“明顺？”她显然悲喜交加，隔着窗子急切道，“你来？”
“嗯，……想来看看你。”他说罢，轻轻推开门，慢慢地走进去。
“相思……”江怀越怅惘着，轻轻伏身而下，将她环抱在怀，低声道，“很累。”
她微微抬起下颌，望着他黑白分明眼睛，抚过那秀逸脸庞。
“那你能在身边睡会儿吗？”她心疼地问。
“也许，没有时间。”江怀越遗憾地说着，强打着精神，在她眉心亲下。
她抬起双臂将他拥抱，按住后项轻轻压下，噙住他唇。
不敢真正触及，怕惊醒她，可是也不知道怎，他还未起身，身下人动，却睁开眼来。
“大人？”相思朦胧间惊惊，下意识地抓住他肩膀。
江怀越怔，低声道：“你要是困就好好地睡，这大冬天穿着衣裳睡着又不盖被子，不是容易冻病？”
“想等你，结果太困，躺下就睡着。”她想要坐起来，江怀越却按住她道：“你太累，就躺着。”
“小杨掌班找到？”
房门被掩上，江怀越望着那扇紧闭门，过会儿，才转过身，离开这里。
*
怀着难以言说心绪，他来到相思住院落。
屋门半开着，他推门而入，不见她人影，转到内室，才发现相思和衣躺在床上，竟然是睡着。
江怀越放轻脚步，来到床边，慢慢坐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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