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景帝还未回答,殿外已传来裴炎急匆匆赶来脚步声
拼死才将她救出。如今金玉音居然毫无心虚之意,镇定自若地承认太液池内确实丢宫女,而她自己,竟为此而特意过来……
承景帝紧锁双眉,冷淡道:“听你意思,反而是急着要将此事告知于朕?朕想知道是,你为何要将小穗囚禁在团城?!她身怀六甲你却隐瞒不报,让众人以为她早已病故,金玉音,你到底用心何在?”
金玉音抿抿丹唇,挺起身子,缓缓道:“万岁,臣妾从开始就知道此等做法有违常理,也做好要被人视为蛇蝎女子准备。旦事发,在众人眼里,必定认定臣妾唯恐小穗生下万岁亲骨肉而有意将其囚禁。可是万岁,您可知晓就在小穗逃出皇宫之后不久,慈宁宫邱公公也急匆匆带领队禁卫离开大内。臣妾虽不清楚他到底去何方,然而当此紧要关头,慈宁宫中反常举动,万岁心中定然明白事出何因。事关太后,臣妾不敢在此搬弄是非。可如果小穗怀孕之事早就公之于众,以她那不起眼身份,就算得到万岁厚爱,让她晋升为美人婕妤甚至是嫔妃,在这暗流涌动深宫之中,又怎能平平安安将孩子生下?”
承景帝听得她又提及太后,不禁语声冷硬:“照你说法,你还是故意将小穗藏到团城,为是保她母子安宁?”
“正是!”金玉音向来平静温和脸容上也不禁流露愤慨神色,“万岁已届中年却无子嗣,臣妾怎会不知万岁内心焦虑?小穗之事实属偶然,当她在感知身体不适而前去司药局问询后,司药局人偷偷将此事告知臣妾,臣妾当时惊喜交集,却想着此事似乎不该由臣妾开口来告知,又唯恐深宫风云叵测,因此暗中吩咐宫人留意小穗行踪,生怕她遭受灾祸。就在臣妾关注间,小穗去御药房替赵美人取药,却无端遭人责难,幸好司礼监秉笔裴炎赶到,假借此事将小穗带走,此后裴公公制造假象让人误以为小穗病故,实则将她送入团城。这切,还不是为瞒天过海,以求小穗顺利度过这最危险数月?”
她说到此,语声越发悲凉:“臣妾为保护小穗尽心尽力,若是万岁不信,可让裴公公前来当面询问。如有不实之处,万岁可以尽管处置!”
承景帝呼吸沉重,隔会儿,才道:“余德广,去找裴炎过来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余德广慢吞吞走到门口,让小内侍又去传召裴炎。在他走回经过金玉音身边时候,却听金玉音幽幽叹息声:“余公公,小穗之事,是您告知万岁吧?真是多谢您仗义执言。”
余德广背后不由发寒,挤出笑容拱手道:“贤妃娘娘何必来谢,们这些做奴才,还不是都为万岁着想吗?这皇子诞生可是天大喜事,怎能还瞒着万岁呢?”
金玉音却垂下眼睫,喟然道:“只怕……皇子刚刚降生,根基未稳,反被有心之人利用……倘若他回到宫中由小穗抚养,万岁真放心无忧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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