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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明顺深深呼吸着,仿佛置身于冰雪绝境,那种万事皆成空无望,是他从未体会过痛苦。
过许久,他才哑声道:“当日去找你时候,你明明可以说,却……”
话说至此,看着已经哭肿双眼小穗,他忽然觉得再讲这些,还有什意义?
“怎能说?万岁不过是时兴起,事后早就忘记。更何况你和关系,有那多人知晓,万万岁还记得景仁宫事,你还能平平安安待在宫里吗?”她哭着道。
她最终麻木地件件穿回衣衫,盘好发髻,抹去眼泪后,抱着狮子狗离开景仁宫。
这个她再也不想踏足地方。
赵美人见到她带着狮子狗回来,惊喜之余也发觉她神色不对,然而问几句也得不到回答,疑心小穗是在景仁宫撞到鬼魅,赶紧叫人准备祭品,拉着小穗同跪拜请求观音保佑。
她跪在观音大士前,心想着刚才那件事,定就得这样被埋藏。
死也不能开口,不能让人知道,尤其是,小杨。
念旧。
小穗迟疑着,惶恐着,轻轻抬起头。
……
随后切,是荒唐,是迷乱,也是痛苦。
醉意未消君王觉得小穗似曾相识,她也感受过景仁宫曾有过和睦温暖,她是见证,她是故人,是惠妃替身,更是他有愧有悔有苦有憾宣泄。
杨明顺无言以对。君王再不愿承认自己临幸宫女,如果事实摆在眼前,最终也不得不认,而且关键是她还怀上孩子。
然而这个胎儿既是解锁钥匙,也是随时能取人性命绳索。
他怎会不明白,旦小穗生下孩子,只要君王承认是皇家血脉,她自然不再是最最卑微
她心痛得快要碎裂。
事情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发生,又无声无息地结束。小穗在那些深夜独自饮泣,开始刻意回避与杨明顺见面。然而更可怕是,经过浑浑噩噩若干天之后,她才意识到向很准月事居然没来,小腹也总是酸胀不适。
她以为是自己伤心过度导致身体有恙,又坚持好几天之后,终于还是去司药局,请司药女官为她开几剂草药调理身子。
那名女官起初很随意地为她搭脉,后来却打量她好几眼,甚至问她年纪大小,有没有相好。她疑惑不安,好在女官并未追问,她拿药草回到永和宫,按照吩咐熬制喝下,连喝数天后,却还是没有好转。
这个时候,她隐隐觉得不对劲,内心更加惊愕害怕,却无人可以询问倾诉。
……
寂寥幽深大殿中,纱帘垂落饮泣不绝,所有过往都成为空白,小穗在那刻才真正明白,什叫做命不由己无力回天。
她在承受屈辱时候,心里想着,只有杨明顺。
可是该怎办呀,她除默默哭泣,点办法都没有。
君王依旧沉默着离去,幽寂景仁宫中只有她人,雪白狮子狗懵懵懂懂从后院奔回,跳到她臂弯间,似乎不明白向来笑眼弯弯小穗为什哭红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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