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时江怀越,刚刚被承景帝赏识,奔走于大街小巷为君王搜寻各种消息,以期赢得信任重用。
很难描述当他听说黎昇在老家病故时候心情,他甚至没有见过这人,只是这个名字,从始至终都刻在心里。
不愿去想,也不能去想。
当年曹经义为洗清他身份,是动不少脑筋才顺利将他带回京城。从此以后,他不再是大瑶山“叛贼首领”“孽子”罗桢,而是出身卑微寒门少年江怀越。进入紫禁城后每个日日夜夜中,他都要以另个人身份生活,从姓名到籍贯,从情绪到爱好,什都是假。
甚至不能流露半点乡音,不能在父母家人惨死忌日里,给他们上柱香。
商荧说罢,见江怀越言不发地盯着自己,心里更是七上八下,只得道:“小人说是都是实情,那程亦白本来就自命清高,经常独来独往,们对他真是知之甚少。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十来年……”
“当年你是亲眼见到黎昇将他推荐给辽王?”江怀越目光冷寂,“你可知晓黎昇为何会特意将他带来辽东?”
商荧又苦思冥想许久,才道:“具体已经记不清,大概是说程亦白有才华,而且还帮他做什事,总之是在辽王面前对他大力推荐。小人当时是在书房外,也只是听大概,后来也曾问过辽王,但王爷并没有回答,小人也只好作罢。”
江怀越沉默不言,商荧战战兢兢,不知自己是否说得不对,却又听江怀越问道:“程亦白是否提到过家中情况?比如,有无妻子之类?”
“没有。他似乎眼光很高,对寻常女子根本看不上。”
他也曾恨极那些下令攻山人,然而当他真正执掌权势后,三名奉皇命前去剿灭瑶民叛乱大臣,死死,老老,只剩下人仍居高位。他不动声色地暗中搜寻切可能扳倒对方证据,最终抓到他纵容家人欺行霸市把柄,以迅雷之势将厚厚叠密报呈送上去,看着承景帝脸色阴沉,直接下令将其革职查办。
那名兵部侍郎至死也没有明白,为什新近上任西厂提督会如此敏锐地查出他家案子。当此人病死在牢狱中讯息传来时候,江怀越正在皇城外草场上,他什都不能说,只是跨上烈马,由着它性子驰骋于碧青草场,心境却是片空白。
而如今
江怀越双眉微蹙,过片刻才挥手示意他暂时退下。
房门关闭,商荧被等在门外副将再次带走,屋内下子寂静。
江怀越慢慢走到窗前,思绪纷杂。
黎昇,曾任两广总兵,是十四年前奉朝廷之命,清剿大瑶山叛民领军重臣之。因“平乱”有功而受恩赏,御赐蟒袍加身,煊赫时。
可也就是这样位风云人物,后来却因其子贪污军款也受到牵连,从两广总兵位置上被调去辽阳做守备,官运算是到尽头。此后他始终未能再得到重用,大约过三四年之后,便以年老多病为由还乡养病,不久之后病逝故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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