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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相思而言,很多事情都不再锱铢必较。她认识江怀越那久,知道他性情就是那样,他是为她着想,甚至考虑很多,但不会轻易告诉她。
无论是因为什而被贬谪,在相思心里,大人这次被逐出京城来到南京故宫,始终都是落寞。她知道他还没吃午饭,强迫他吃点东西,又不让他回去,放下船舱内绯丽纱帘,与他席地而坐。
画舫在水中轻轻晃动,午后时光绵长,她就这样静静靠着江怀越,久违温度让人觉得心安。
靡靡曲声透着水音传来,阳光斜照进窗棂,两人商量些后续事情,时间刻刻在流逝。
“那最终不还是到南京来吗?”
“……至少得比你先到。”
相思微微怔,明白他意思。他是不想让她孤身前来南京,或许幕后之人还在盯梢,她如果贸然去祠堂,就算找到什重要物件,也很可能就此被抢。
他还是习惯于自己默默思考,把很多事情放在心里。
相思望他眼,起身来到身边,低头伏在他肩后。
是真吗?”
江怀越微微颔首,又道:“有件事,你可能还不知道。”
“什?”
他敛容,将先前手下从商人陈端那里打听到讯息,告诉相思。当她听闻姐姐曾在出事前,委托陈端将幅满园春景刺绣送回祠堂,不由惊愕万分。
“满园春景?”相思努力回忆下,终于记起来,“是记得她曾经跟说,在绣幅春景图,是以前宅子后园景致,可她当时说绣成之后要送给。后来没再提起,以为还没绣成……原来她竟然让人带回南京?”
纱帘后光线已经渐渐黯淡,江怀越揽着她肩膀,问道:“宿昕安排你住处吗?”
她点点头:“他找个可靠客栈先让住下,说明天再去安排别地方。”
江怀越静静,又问:“那你什时候回去?”
相思怔,狠狠将下颔搁在他肩头,“你什意思?赶走?”
江怀越微微侧过脸,握住她手。
“怎?”他低声问。
她整个人都倚靠在他肩后,微微地晃晃,却没做声。江怀越寂静片刻,内心有点发沉,不由又问道:“你……生气?”
过会儿,耳畔才传来相思喟叹声。
“没有。只是觉得,能在这里再见到大人,已经很好。”
这番说法让江怀越更加确定自己怀疑。“原本是要送给你绣品,莫名其妙被送回南京祠堂,这其中必定有玄机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可能跟她死有关吗?”相思不安问道。
“得去找到那副绣品。”江怀越道,“这也是要来南京缘故。”
相思想到姐姐,心里又满是怅惘,不由小声埋怨道:“大人,你早就知道这事,为什点讯息都不透露给?”
江怀越怔怔,喟叹道:“自然是想过,要是提前告诉你,你还能安然抵达扬州吗?只怕直接就回到南京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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