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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怀越回到总兵衙门,与镇宁侯同处理完事务,连休息都没休息会儿,就去牢房。
高焕被戴上沉重镣铐,站都站不起来,嘴也被堵上。但是看到江怀越,他就立马怒目而视,狰狞表情仿佛要将江怀越生吞活剥般。
江怀越站在铁栏前,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已经满脸胡须,瘦得不像样人,屏退其余狱卒之后,冷冷道:“高千户,多年不见,没想到你居然沦落成这样。”
高焕愤怒地直哼,不断撞着铁栏。江怀越下子扯掉他嘴上布带,高焕破口大骂:“还不是你下毒手?要不是你当初栽赃陷害,会被弄到这鬼地方来受罪?江怀越,老子当初可没害过你,你就是纯粹看老子不顺眼,施计让万岁信你鬼话!连带着还把姐姐龙胎也搞掉,害得她最后投水z.sha,你还是个人吗?!”
从江怀越随着镇宁侯离开连山关起,相思就又回到神思不宁状态中,她发现自己真对他在意极,哪怕边安慰着自己,边还是止不住会胡思乱想。
最后她只能在院子里到处找活干,试图以此来分散自己思绪。
就这样恍恍惚惚地,终于又听到街面上喧闹沸腾之声。她扔掉手里菜,来不及解下围裙,就奔到主城大道。
收复来凤城大军得胜返回,城中片欢庆,相思挤在人群里,第眼就寻到骑在马上江怀越,身穿戎装他比平时更添英朗。也不知是心意相融还是偶然巧合,相思还未出声叫他,江怀越却在喧哗声中侧过脸来,正巧望到踮着脚尖相思。
她在茫茫人潮中,在朝着他微笑。
江怀越扬起眉梢,狠厉道:“高千户,你怎事到如今还是愚笨万分呢?什不相干事,你们姐弟都往身上扯,满脑子只相信自己臆想,如此看来,还真是家人。实话跟你说,惠妃不是死在手上,至于你,被贬辽东还不思悔改,竟拿大军与百姓性命来泄愤,私通敌首导致军接连受挫,为着己之私害千百人,你还好意思在此咆哮?”
“要说罪魁祸首还不是你?!要不是你陷害老子,老子好端端在京城当锦衣卫千户,会到这冰天雪地卫所里做个不起眼总旗?!要不是你害死姐姐,兴许还有回去机会,他娘你把老子路都断,不找你报
那瞬间,似乎周遭切尽化为朦胧虚无,那多张面孔之间,江怀越自远处望来,只看到是相思那含着释然与骄傲笑颜。
这是他身居高位那久,从未在他人眼里体悟到感情。旁人看他时,多是卑微、忌惮、谄媚、嫉恨,而相思如今站在拥挤人群中,却是带着种将他视为自己珍藏至宝眼神,目不转睛地望着他。
其实只不过分开两天而已,她却好似已经分别很久,等待很久。
战马缓缓向前,江怀越回过头来,相思却已经被众多百姓挤到后面。
然而那笑颜,始终留在他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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