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怀越没料到她会这样还击，怔
怔之后，唇角微微浮现笑意。
*
在相思
帮助下，江怀越艰难地侧转身子躺着，她还喂他喝
点热水。
“大人，
们在瞭望楼那边抓到高焕，但是为要将计就计又故意让他给逃走……现在担心是，他在逃亡之前曾经见到，如果他知道在京城诈死消息，那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对你不利。”
“那先前来偷窥你，应该也是他？”
她却理理衣衫，伏在床边，正对着他，悄声道：“可是，喜欢这样。”
他那双平素常蕴含着疏离感眼里，慢慢地增添温度。
他甚至想要伸手摸摸相思脸颊，可是稍稍抬手，就牵动后背处伤口，疼得他蹙眉头。
相思轻轻握着他手指，小声地问：“背上现在还是疼得很吗？要不要叫人再请大夫来，想想办法？”
他无力地侧过脸趴在那里：“请大夫也没用，箭伤在那儿，只能自己忍下。”
这次相思哭得止不住,江怀越身体虚弱,神思还有些恍惚,只能趴在那里默默看着她流泪。
直到相思抽泣声渐渐小,他才吃力地道：“不要再哭。”
江怀越不说话还好，这开口,本来都快停下相思又悲从中来。他无奈又茫然,不由道：“怎
……越劝还越哭呢？”
她拭着泪水,哽咽道：“你开口……就想哭。大人,也不知道怎……”
江怀越只得闭上嘴不说话，相思又哭阵,才勉强稳定心绪,带着歉疚道：“先前,真太害怕,看到你躺在那儿被人抬回来,眼睛闭着……”
“是。”相思忖度下，不无担忧地道，“觉得他必定是知道京城里消息，不然为什想方设法从长甸岭回来，就为来窥伺？”
江怀越沉默片刻，道：“
相思失落地点点头，又道：“包扎伤处布上还有血迹……你千万要小心……”
江怀越怔会儿，忽然低眉问道：“你怎知道？自己看？””
“……有什不可以吗？”相思试探着看着他眼睛。
江怀越眼里隐隐有郁色，过片刻，才低声回道：“没什。”
她看看他，心里有几分然，有意带着小小怨怼哼声：“就看看受伤地方，你以为还想偷看什？是那样急色人？”
她没再说下去，似乎直到此时还心有余悸,不敢多想。江怀越望着相思,虽然现在已经回到连山关,躺在戍楼之中,可耳畔似乎还是回荡着厮杀呼喊声音,身子也仿佛还在战马之上颠簸。
脑海中浮现,居然也还是自己在拼死血战至最后刻，想到那些零零碎碎过往，那些曾让他愠恼,让他踌躇，让他痛彻心扉，又让他甘之若饴点滴回忆。
他看着仍跪坐在床边相思，她脸泪痕未干，倍显憔悴。
许是出来匆忙，她穿得简单，连御寒斗篷都没有。
江怀越哑着声音道：“地上冷，不要坐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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