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呀，
不勤快
，每天只想躺在床上，你是不是后悔
？”
他闷声地笑，用力拽拽她手，“那以后是不是要给你配好几个丫鬟，样样事情都伺候着？
三哥嘲弄他，有意笑起来，陶先生无奈地摇摇头，跟在后面。
他哼
声还想反驳，对面山坡上响起采茶妹仔们清亮歌声，袅袅飘荡，如云丝缠绵。他高兴起来，吹着唇间草叶，不再理会三哥嘲笑，朝着青青斜坡奔去。
……
怀里相思已经不知什
时候睡着，呼吸轻浅温柔，安静地像只小小羊羔。
他不敢惊动她，靠近想要亲吻，犹豫再三，最终只是在她额头落轻轻印记，然后也带着多年前回忆，合拢双眼。
他围着陶先生转圈，拉扯着先生衣衫，恨不得抱着他不放。
“那你得问问三哥答应不答应，你阿爹出门前，是让三哥管着整个山寨，也管着你！”陶先生朝三哥笑笑，果然三哥板着脸，本正经地发话：“想要跟着起去，那就学会少说话，还有，只准去看采茶，回来之后就得乖乖练字去。”
“……练字练字，们保护瑶山靠难道是那几支毛笔几本书，还不是亮堂堂腰刀和长矛？”他脸不悦，三哥皱眉要骂，陶先生却拦住。
“知道给你取名为桢，是什意思吗？”
他满不在乎地道：“不就是女贞树吗？先生，你要叫变成棵山里树？哪里都去不，扎根在这里。”
*
初阳照亮窗子，相思醒来时候，身边已经没人。
外面早有动静，厨房里应该是胡大娘在忙活，屋子外面传来羊儿叫声。经过夜休息，身体稍稍恢复些精力，她又贪恋被子里暖意不想起来，正躺着发呆时，房门轻响，江怀越走进来见到她醒，便催促道：“起来吃点东西，们要去连山关。”
她恹恹地躺着不动，江怀越又怔怔：“怎？病？”
“你才有病！”相思愠恼地骂句，伸出手不说话。他看着她，眼里渐渐浮起丝笑意，却带着几分嘲讽，走上去拉着她手问：“是得懒病？”
陶先生失笑，拍拍他肩膀，指着远处山间女贞树：“你是瑶山子孙，自然承载风霜雨露成长。只有根深方能叶茂，女贞树经冬常绿，枝干坚硬，就连宫中合抱之柱，也常常用其制成，因此古人对杰出人才，又有桢才之美誉。”
陶先生讲得头头是道，他却听得云里雾里，不由茫然道：“先生说话，怎点都听不懂……”
“叫你多读书，你还不听！”三哥拽过他，边走向山坡，边道，“不就是说，想让你跟女贞树样，不怕风吹雨打，以后有出息，出人头地！”
“怎才叫有出息？像阿爹那样？还是把大大小小所有瑶寨都归来管？”他拨弄着手里草叶，不经意问道。
“你就不能想长远点？说不定汉人皇帝也发现你罗桢厉害，把你请去朝廷当个大将军，当个大学士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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