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昏暗冷清,桌椅器具倒都齐全。相思有点害怕,问:“这里为什会有许多空关房子”
江怀越这才取出地形图,指着某处道:“就是这儿,原先是个由猎户构成小村落,因此也架有吊桥,方便他们进山打猎。如今全都空,应该是害怕战争,便都在前段时间搬走逃难去。”
相思这才明白过来,为什他带着她要穿过密林,奔向此处。那地形图上就画着散落民居和吊桥,想必是江怀越在先前已经看过眼,就记在心里。
他用屋角铁锨作为门
相思正待回应,他却拉着她手,朝悬在冰冷岩石间那座断裂吊桥叩首。
相思不解,忽而想明白,道:“大人,你是在拜谢神灵保佑吗?刚才如果不是吊桥恰好在那个时间断裂,们要摔下深壑,要就是被女真人抓住……”
他却望着皑皑白雪,静默片刻才道:“可能……是她变成神灵,在保佑你。”
“她?是谁?”
他垂下眼帘,与她相互搀扶着艰难站起,朝未知前方走几步,才低声道:“妹妹。”
来,拽着她手,朝吊桥那端拼命奔去。
层层冰雪坠落深壑,断半绳索吊桥猛烈晃荡。相思从未走过这样悬空吊桥,眼望去,底下是深壑冰岩,每跑出步便觉得好像天翻地覆样。幸得江怀越紧紧握着她手,不顾吊桥即将掉落危险,头也不回地往无前。
后方追兵已至,女真将领不知绳索已被砍过,率先策马纵驰,身后士兵纷纷下马追赶。残破吊桥晃动得更加厉害,在相思和江怀越即将奔至另端时候,竟然向侧翻转过去。
她只觉身下沉,就要跌落深壑,却被他紧拽着手臂,拼尽全力扑到雪地上。
与此同时,追至半途女真将领与身后亲兵都惨叫着,随着断裂吊桥摔下幽深山壑。
*
朔风呼啸而至,吊桥对面仍是密密层层雪林,江怀越与相思没有马匹,只有依靠步行缓慢前进。
他左腿受伤,走路更加吃力。相思双足已经冻得失去知觉,越走身子越往下沉。
她遥遥望到对面林间也有几间木屋,哀求江怀越与她同进去暂时休息,而且他腿上伤势严重,经过长途奔逃,也不知有没有再出血。
江怀越便带着她寻到最为隐蔽间屋子,砍断铜锁闯进去。
萧飒寒风中,惨叫声回荡不绝,冰雪碎屑飞扬起来。
相思脸色苍白,跌落在雪中浑身发颤,好像失去灵魂般。
过许久,她慢慢回过神来,才发觉江怀越不知何时就已经从背后将她拥在臂间。他侧过脸,紧贴着她冰凉脸颊,怔然望着那已经悬垂掉落吊桥,始终静默不语。
相思抬起手,抚过他脸,悲伤道:“大人,刚才,真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……”
江怀越这才慢慢收回视线,眉宇间还留有怅惘神情。她又唤他,他低下头,紧紧抱住身前相思,低声道:“不会让你死,不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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