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贵妃因承景帝将江怀越撤职查办之事,与
承景帝微微愣,反问道:“为何这样问?”
“奴婢斗胆,见万岁面容有些憔悴,唇色亦泛白,便不自量力询问句。”金玉音低首温言,意态之间颇有心事样子。
“只是有时容易疲惫,其他倒也并没什大碍。”
“还是要请万岁保重龙体,夜间若有奏折要批阅,不可过晚,否则容易伤及肝脏。”金玉音说着,款款伏地叩拜,衣袂委地宛如清水芙蓉。
承景帝颔首,道:“朕记得你入宫已有许多年。”
华辇。
往年这时候,都是荣贵妃陪着身边,欣赏完杂技表演后,若是天气晴好,两人还会再去马场骑马追逐。而今承景帝形只影单,想要说话都找不到对象。
他坐在辇车中,沉着脸望着前方,余德广踌躇片刻,大着胆子问:“万岁爷,要不要去昭德宫?”
承景帝横眉冷眼地道:“去什昭德宫?她愿意端着架子不理,那就让她顺心如意。”
余德广挨批,只好闭口不言。辇车本来要往乾清宫去,行至半程,前面道边有人跪拜迎候。承景帝远远望去只觉其身材纤巧,扬起下颌发问,那女子方才回道:“奴婢金玉音,因奉惠妃娘娘之命在此等候圣驾。”
“是,奴婢已快到可以放归时候。”
“哦?打算回到故乡吗?”
金玉音眉间微蹙,眼睫剪出浮梦般怅然。“故乡已无至亲,若是就此归去,也只是茕茕孑立……”
承景帝默然颔首,片刻后才慨叹道:“时光如梭,难为你在深宫度过那多年,所幸朕看你风华比起当年更有胜色,想来也是心境平和不争不抢,才有此韵致。”说罢,又吩咐她好生照顾惠妃,随后登上坐辇,往乾清宫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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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景帝听其语声清柔动听,又想到先前她曾孤身人前来觐见,陈述在太液池所见所闻,言语流畅不卑不亢,便点点头,叫她起来回话。
金玉音缓缓起身,湖蓝色女官服利落整肃,与其他嫔妃装束截然不同,衬着清丽端雅容貌,更有种别样风致。承景帝因问起惠妃情况,金玉音道:“惠妃娘娘最近身体还好,只是新春佳节倍感孤单,想请万岁过去坐坐。”
前段时间由于惠妃神思恍惚,每次见面总是哭诉抱怨,承景帝在痛苦中也有回避之心,如今想到她毕竟遭遇流产打击,自己不闻不问似乎也显得薄情冷漠,便应允金玉音请求,吩咐余德广转而向惠妃所在景仁宫而去。
承景帝驾临景仁宫,惠妃喜出望外,因得知江怀越已被撤职,便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念念不放,倒让承景帝心情稍微放松些。陪着惠妃在景仁宫中散散心,因见其还是清瘦得很,便嘱咐她多加休养,令惠妃感激不尽。
金玉音带着小宫女献上新近熬制滋补膏方,承景帝等惠妃服用过之后,方才起身离去。金玉音路送行至宫门口,在承景帝临上坐辇时,谨慎提醒道:“万岁近来身体可有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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